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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注定要位极人臣的女人第155节(1 / 2)





  当今圣上如今二十七岁, 与这“萧寻初”年龄相当。

  据说两人极谈得来, 不但圣上经常邀萧寻初去垂拱殿聊天下棋、把玩奇器, 两人甚至会一同去宫外游玩。

  相传圣上微服私访时,与这萧寻初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两人的关系不似君臣,倒更像是普通朋友。

  相比较于“萧寻初”现在已经十分惊人的升迁速度,“他”与皇帝之间奇特坚固的友谊更是一笔无形的财富,能给“他”的未来带来无数未知的好处。

  在这种情况下,这位“萧寻初”居然还受到同平章事大人齐慕先的照拂。

  “萧寻初”回到梁城数月以来,齐慕先已经在许多场合毫不吝啬对这个年轻人的夸赞,“萧寻初”也多次受邀参加齐慕先家中举办的宴席。有不少人都曾目睹,齐慕先与这“萧寻初”相谈盛欢,甚至愉悦地轻拍“他”的后背、低头与“他”交谈,二人宛如师徒一般。

  要知道,这“萧寻初”可是名将萧斩石之子。

  坚定主和派的齐慕先,如此关照一个武将的儿子,可是前所未有的。

  在这种情况下,朝中不少心思敏锐的人都已经开始关注这个“萧寻初”,猜测他许会前途无量。

  与此同时,由于“萧寻初”、秦皓,以及齐慕先的亲生儿子齐宣正三人,乃是同一届科举出身的进士,且都排名靠前,如今又都经常出入宰相齐慕先府邸,与齐慕先关系亲厚,久而久之,无论是朝中官员还是梁城百姓,都开始将这三人并列谈论。

  这三个人都十分年轻有为,且才学出众。

  自从“萧寻初”也开始出入齐府以后,世人将这三人同冠以“齐氏门下三君子”的雅称,俨然成了一体。

  *

  “谢妹妹。”

  朦胧之间,他看到十二三岁的谢妹妹坐在谢家花园里。

  暖阳之下,小小的谢知秋浅裙曳地,手持书卷,正垂眸阅读,稚嫩的面颊神情冷淡。

  这本是有些严肃的表情,但因为出现在一个年幼女孩脸上,非但不会让人心生排斥,反而有点莫名的可爱。

  秦皓低头看自己的身体。

  他年长她一岁多,现在约莫是十三四岁的年纪。

  他意识有点恍惚。

  不知为何,他与谢妹妹应该不久前才见过,可他莫名感到眼前的场景十分令人怀念。

  秦皓熟练地拿出自己手中的册子,说:“这是这段日子书院先生授课的内容概括,我帮你送来了。因为是我个人的笔记总结的,所以可能有一些我自己的想法倾向。你要是有哪里觉得不清楚的,可以问我。”

  花园中的那女孩从书卷中抬起头来,当她看到来送书他时,素来淡漠的乌眸微微一亮,好似寂夜里忽然出现的一抹星光。

  小女孩站起身来,少有表情的脸上难得显出三分别扭,好像是在为总麻烦他而感到不好意思。

  但她仍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手记,认真道谢道:“谢谢你,秦皓哥哥。”

  秦皓感到自己的血液流得快了三分,情绪莫名高昂,这让他不由自主地露出浅笑,回答:“不用谢。我陪你一起看吧,这样你若是有疑问,我们立即就可以讨论。”

  这女孩名叫谢知秋,秦谢两家世代相交,所以,他从小就听过她的名字。

  谢家这些年日益衰微,两家来往日益敷衍,他家与谢知秋父母关系本已没有那么亲密。

  但是,一年之前,他在白原书院偶然遇见当时正跟随名士甄奕学习的谢妹妹,从此便对她那一笑难以忘怀。

  几个月前,由于谢妹妹年满十二,不再方便住在全是男子的书院里,便被谢家接回家中,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在书院中旁听学习。

  秦皓便有了接近她的机会。

  他本就比其他人更有出入谢府的理由,如今,更可以凭借送课记经常来见她。

  整个书院的男学生,其实对谢知秋心怀好奇的人不在少数。但现在,只有他还可以见到她的面,还能与她交谈。

  两人并肩坐在树下看书。

  谢妹妹低着头,乌黑的发丝垂到书卷上,她的目光随着字移动,专注而沉浸。

  忽然,谢妹妹浅浅皱起眉头,半天没有翻下一页。

  秦皓已将两页看完。

  平常谢妹妹读书速度总比他快些,不过这手记本来就是他写的,内容他都知道,所以谢妹妹何时翻页都无妨,两人看书可以保持同步。

  他难得见谢妹妹这么久不往下翻,便侧头看她,见到谢妹妹的表情,秦皓不由问:“怎么了,可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谢知秋一指他手记上的内容,道:“你这里提到这本书,我没有看过,但是你在手记中提及的这本书里的观点,甚为精辟独到,我有点感兴趣。”

  秦皓说:“这书是先生课上提及的,是前朝大儒所作。不过由于那位大儒有些想法迥异于世人,甚至有悖于皇权,所以当朝书商不敢刊印,存卷甚少,在旧书市场上价值连城,亦鲜少流通。

  “现在白原书院的藏书阁中倒还有一本,允许学生院内借阅,但是不准带出藏书阁。谢妹妹现在可能不能再出入书院了……但你如果想看的话,我可以花一点时间,帮你抄回来。”

  那一瞬间,不知为何,他觉得谢妹妹的神情,看起来甚为哀伤。

  良久,谢妹妹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谢谢你。”

  她轻轻地说。

  “你平时给我带课记已经波折,你马上就要准备秋闱,怎能再像这样麻烦你。”

  秦皓想说他是乐意的,每回想到能来谢府见她,他都感到万分期待。

  可是他从教育中学到的男女之礼,让他说不出如此暧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