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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3)(2 / 2)


  又或者有良心未泯的,甚至在后悔以前没有好好的对待雌虫,如果能和平共处,他们何至于闹得要推翻政权。

  查德没说话,把头抵在墙上,看不清神情。

  楚绥倒不怎么替自己担心,反正他这辈子没什么案底,想出去也不难,他只是罕见的,替大环境感到担忧。

  楚绥估测了一下时间,看向查德,觉得他没必要那么害怕:霍顿上将如果真的想杀你,你活不到今天。

  堂堂一军上将,想收拾一只雄虫,难道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吗?

  查德闻言身形一顿,没说话。

  楚绥现在也不喜欢强人所难:你如果真的不想去就算了。

  到时候假装签署条约,他自己当面去试探也是一样的,不过到底不如私下来谈的好,更何况这种事只有当事人去解决才是最有效的。

  雄虫犯了错,有些虫认为知错能改就行了,还有些虫则认为这辈子都不应该原谅,但事实上,只有受过伤害的虫才有资格说话。

  他们说原谅,那才是真的原谅。

  四军上将掌控了一定的话语权,如果能说服他们支持平权,雄虫的境地会好很多。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楚绥没有表,他只能一直通过窗户盯着正门口的那条路,不知过了多久,有一队士兵忽然小跑着进来,然后分列两边,紧接着从外间陆陆续续进来了几名身着军装的高级将领。

  楚绥打开窗户往外看,试图从里面寻找出阿诺的身影,然而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查德挤到了一边:我我我我看见霍顿了!

  楚绥心想你这么激动干嘛,刚才不还怕的屁滚尿流:哪个?

  查德指着一名身形颀长的军雌道:那个棕色头发的,个子高高的。

  楚绥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最后发现确实有些像霍顿上将,并且对方已经朝着这边走来了,扫了眼查德:那你是去还是不去?

  查德犹豫一瞬,咬咬牙道:去!

  如果真的要死,躲也躲不过,不如拼一下算了,说不定还能争取点自由。

  楚绥心想无论是人还是虫,在生死关头胆子都挺大的,他对查德道:你记住我昨天和你说的话,一定要弄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查德某种意义上和以前的楚绥差不多,就是个欺软怕硬的狗怂,坏事做过,却不见得真的有什么十恶不赦的心思,闻言面色纠结:我我知道了

  他话音刚落,后背忽然传来一股大力,再加上窗沿低,整只虫栽倒葱似的摔出了窗外,只听噗通一声闷响,查德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站岗的士兵就立刻潮水般涌来将他围在了中间。

  有雄虫逃跑!

  快抓起来!

  雄虫大多软弱无能,他们关押了那么多雄虫,敢明目张胆逃跑的,查德还是第一个。

  这番动静自然引起了霍顿他们的注意,都三三两两的顿住了脚步,阿尔文是煽风点火不嫌事大的:啧,真是小瞧了他们的愚蠢,逃跑都不找个聪明点的办法。

  旁边一名少将不确定的道:逃跑的雄虫好像是霍顿上将的雄主?

  走在最前面的霍顿闻言顿住脚步,一双坚毅的眼眸顺着看了过去。

  查德摔的眼冒金星,一抬头就见几十支枪对着自己,脸都吓白了,他靠着墙哆哆嗦嗦的站起来,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不是想逃跑,我是想签署条约

  负责看守的军雌闻言面露狐疑:你们不是坚持不签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查德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不管怎么说,愿意签署条约是好事,负责看守的士兵闻言收回枪:把他带走。

  查德却道:要我签条约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我我想和霍顿上将私下见一面

  他知道霍顿就在附近,说这句话时,难免有些心惊胆战。

  为首的军雌闻言皱眉:霍顿上将很忙,没有时间

  话未说完,耳畔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把他带去关押室。

  军雌闻言看去,却见霍顿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条件反射立刻敬礼:是,上将!

  查德就那么被带走了,刚才围堵的兵士也终于退下,恢复了刚才的原状。

  楚绥见状只能在心里祈祷他不要出岔子,否则这里的一些雄虫就算放出去,签署了雌主协议,以后的日子估计也难过了。

  阿诺在科研所待了一整个晚上,不知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今早开会罕见的来晚了,他从门口走进来的时候,却并没有立即去会议厅,而是走向了关押A区雄虫的地方。

  楚绥一直在窗边静等阿诺,眼见着他朝这边走来,眼睛一亮,正准备拉开窗户,谁知却被看守的士兵挡了回去:请您关上窗户。

  人在屋檐下,楚绥还算礼貌:你放心,我不做什么,只是想和我的雌君说两句话。

  看守的士兵心想雄虫今天都是怎么了,一个二个都吵着要见雌君,他眼见阿诺带着副官走来,抬手敬了一个军礼:上将。

  阿诺昨天一晚上都没合眼,此时看见楚绥还好好的,心才终于落地,看了站岗的士兵一眼:你先退下。

  士兵闻言犹犹豫豫道:很抱歉,霍顿上将有令,除非正常的换班轮值,否则我们不能擅自离开,请您见谅。

  第二军第三军都驻扎在附近,阿诺与霍顿他们意见不和,自然会被他们提防,也在意料之中。

  阿诺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会议就开始了,对站岗的士兵道:窗户打开,我只说两句话。

  士兵不好再拦,只得同意,楚绥立刻拉开窗户:阿诺!

  周围耳目众多,阿诺不好做什么,他只觉得楚绥从来没受过这样的苦,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继续被关押在这里,低声道:我一定会救您出去的。

  楚绥顿了顿,然后点头:我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阿诺说完,打量着四周,却见那些士兵都在若有若无的窥探着他们,收回视线,意有所指的对楚绥道:很抱歉,您昨天说想吃的那种糕点,我学着做了几个,第一个味道很好,后面两个却做坏了。

  楚绥闻言心头一跳,反应过来,语气如常的道:没事,下次做别的也是一样的。

  会议时间已经快到了,阿诺最后看了他一眼:如果可以,您就签署条约吧,不过要按照您的想法来签。

  最后一句带着些许意味深长。

  阿诺不便久留,最后在斐迪的提醒下才终于转身离开,楚绥目送他离去,然后反手关上窗户,垂着眼若有所思。

  阿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第一个味道很好,后面两个却做坏了?

  楚绥那天被阿尔文带走的时候,曾经提醒阿诺去调查抑制药,想确认一下药剂除了能安抚血脉暴乱初期的军雌外,对中期和后期的军雌到底有没有作用,听他刚才的话,看来果然是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