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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章醉谈酒意逢相知人生几回畅言欢

二十五章醉谈酒意逢相知人生几回畅言欢

任品轩还是先饮一口:“两年前品轩遇到两位高人,输折了画与剑这两艺,岂敢再继续狂谬。”那人听了,只是哈哈哈大笑。

“只怕今日过后,品轩只能算得上‘四艺’了!”说罢任品轩将手中坛酒饮尽,又起了一坛。那人嗯了一声,又听任品轩说到:“不对!论酒品轩不及狂兄,论诗才也不如刚才狂兄口中那位书生,哈哈!看来,品轩今后只能称‘二艺’了!”

“二哈哈哈!”那人也是大笑,又大饮一口道:“你何时也变得和那世俗酸儒一般,斤斤计较虚名了?”

任品轩不答,只是一味狂饮,那人说到:“你,今天喝的特别多!”任品轩说到:“品轩只在得意或失意之时,才放醉肆欢!”

“哦?那你现在是得意?还是失意?”那人问到,任品轩并不作答,只是将手中半坛酒大饮一口,那人刚要起坛,话锋一转:“就这样晾着你的那位朋友?”公孙俊冲一听,心中乍然一惊。

任品轩微微一笑:“未必算朋友,却算个有缘人,一日之内,已巧遇了三次!”那人哈哈一笑:“既是有缘人,就应共饮一坛!这酒,敬得便是缘分!”闻罢,公孙俊冲就见一酒坛向自己飞来。

公孙俊冲点步飞身,凌空接住酒坛,落地时没有站稳一个踉跄。抬眼看二人座于地上,周身散落着数个酒坛,还有几个未开封的。二人中一人是任品轩,他是见过的。另一人身形高大魁伟满头金发,极是鲜见,这人正是狂梦无生。

公孙俊冲猜想这二人多半应是朋友,在此聚醉,能看出这人年纪不小:“谢过前辈赐酒!”然后对任品轩道:“任公子,你好!”任品轩点首:“不知公孙兄弟夜色来此清风山,所谓何事?”

公孙俊冲不知该不该说明自己来取黝石的,正踌躇间,便听狂梦无生对任品轩说:“你管这么多做甚?当真以为这山是你家开的?我们能来喝酒,别人如何来不得?”接着对公孙俊冲说到:“这位兄弟,过来喝酒便是!”

平日平时,公孙俊冲多半是不会接受邀请。此时此刻,他见这二人豪情万千,有肝胆之交,便生了几分结交之意,顺势言道:“如此,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便走到二人身边,就地坐下。

一来从清河镇到清风山,公孙俊冲一路赶来又和石人苦斗,无有休息渴得厉害。二来方才任品轩那句得意失意,引起了公孙俊冲心中共鸣,此刻他心中失意,正需一醉解千愁。三来他年轻之身本就好酒,只是在落虹村方云傲管得严,甚少饮酒,也无可畅饮对象。

此刻眼前二人正是醉中君子,因此公孙俊冲坐地之后,放开心中诸多块垒,狠狠的喝上一大口,足足喝了尽半坛方才作罢。倒让狂梦无生和任品轩一愣,未料他年纪不大,酒量不差!

“哈哈!好!这才痛快!”狂梦无生说罢,将自己手中半坛酒也一饮而尽,然后开了一坛。任品轩也说到:“想不到公孙兄弟酒量豪爽,品轩钦佩!”

公孙俊冲喝得有些猛,停口后歇了一歇:“在下不会饮酒,让二位见效了!”忽然记起礼数,向狂梦无生施礼道:“在下公孙俊冲,敢问前辈如何”一语未完,只听狂梦无生说到:“此刻你我相交,只顾喝酒便是,莫问其它!”

公孙俊冲听罢,刚要点首示意,就听任品轩道了一句:“狂梦无生!”然后继续醉饮。公孙俊冲开始未曾明白,须臾便知这是前辈名字。狂梦无生也不理会这些,只顾一味劝酒狂饮。

“未问狂兄,都为何而饮?”任品轩忽然问道。狂梦无生便饮便答:“想饮便饮,不似你,狂生无有得失分别!”任品轩继续问到:“哦?那狂兄所饮之酒可有分别?”狂梦无生言道:“酒就是酒,何时喝,都是那一个味,不是吗?”

“若是如此,那饮酒还有何兴致!”任品轩幽幽说到:“酒之兴意,在于应时而饮;得意时畅饮如斯,失意时痛醉悲凉,欢情时酒意甘美,哀心时佳酿堪涩。心境不同时,酒有不同的味道。”

“那此刻,你口中之酒,又是何等滋味?”狂梦无生边喝边问。任品轩不答,只是默默饮着酒,片刻方说:“一种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却又无法言语的滋味!”一旁公孙俊冲听了,身有同感,又大饮一口;

此刻不用多说,任品轩所饮之酒是何滋味,已然明了。狂梦无生问道:“既是苦酒,为何还饮?岂不糟蹋了这美酿?”任品轩微微一笑:“因为此刻无论我做什么,都是苦的,为何不饮?”

“既然做什么都是苦的,为何还饮?”狂梦无生哼了一声,忽然问道:“你,可知狂生为何与你喝酒?”任品轩被问得一愣,他与狂梦无生曾数次对饮,从未想过原因。

任品轩本想说二人是知己,却想起狂梦无生一向高傲,很少有人承认是他的朋友,若就这样说了,狂梦无生再矢口否认若是四下无人也就罢了,好巧不巧旁边偏偏有一个公孙俊冲正在醉饮,岂不丢人?

正踌躇间,狂梦无生大饮一口,说到:“因为你的酒好喝”这句话说得实实在在,任品轩听了竟是一愣,不知他是否在开玩笑。又听狂梦说了一句更实在的话:“而且,喝你的酒,不用付酒资!”

任品轩听了,哈哈一笑:“怎地,你堂堂阙天宗护法,也会缺银乏财?”任品轩以为狂梦无生是开玩笑,所以笑问。此刻公孙俊冲已是饮得半醉,故而那句‘阙天宗护法’听得不甚清楚。

其实狂梦无生本来想说‘因为你从不介意我的身份’但他已瞧出公孙俊冲身怀武艺,怕此刻说了对任品轩多有不便,故此未说。他尚能为友而思,却不料任品轩一语道破他身份,心下无奈,然后一本正经的说到:“阙天宗护法又怎样?阙天宗又不是我的!”

任品轩听了呵呵一笑:“原来如此!”狂梦无生又饮了一口:“你,真当狂生是说书人嘴中的大侠?能随手掷千金?”任品轩看狂梦无生不似玩笑,说到:“品轩记得,狂兄说自己来这俗世修行历练的?”

“不错!”狂梦无生言道:“既是来这俗世历练,便需遵守这俗世的规矩!”任品轩哦了一声:“什么规矩?”

“以劳取财,以财易物,便是狂生感受到这俗世最大的一个规矩!”狂梦无生再饮了一口:“一切欲望之念皆由此规矩而生,俗人奋进自强、或者沉沦贪堕皆因此规矩。驱动俗世之心,掌控凡人之意,这条规矩当真厉害!你说是也不是?”

任品轩笑言道:“是!是!当真厉害,当真厉害!”狂梦无生言道:“任我等武艺再高,法力再强,在这世俗的规矩面前,也会被碾压的如蝼蚁一般。”

狂梦无生这句话说得无可奈何,三言两句下来,任品轩才真的相信狂梦无生有时也会为银所扰。

“俗”公孙俊冲突然冒出一句,其实他酒力平平,之前他刚坐下一口气喝了半坛,已然有点晕头。前半截任品轩说得那些饮酒之境,他虽然有听,但多少有点醉酒之意。后半段听狂梦无生讲俗世财道,酒劲有缓。在他心中也一直认为大侠千金易掷,不想今日听来了这番言论,竟和俗教理念颇有相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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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振芳引着公孙俊冲,一路无话,转过几条路口街道,不多时,便来到九仙门;公孙俊冲抬眼望去,这九仙门书香门第,不似富贵门派,倒更像一典雅的书院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