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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2 / 2)


若回避了,那就不是剑客。

一个会恐惧自己对手的人,又怎么会拿得起手上的剑?

所以,即使剑鬼没有收到张婉柔的回信,怕也是会默认对方接受邀约。

不仅仅是因为张婉柔是江湖知名剑客,还因为她是一个女人。

叶孤城能够让白云城的□□平等,不代表他不知道外界的差别。

明朝的女性地位较前几个朝代更加下降,虽然因为是武侠世界的缘故,有些才貌双全的女侠,但大部分江湖人也并没有因为身处江湖之中,而改变对女人的看法。

她们更容易受到贬斥,也更容易被丑化。

对剑客来说,怯战,本来就是足够成为心魔,断送剑心的大事,放在外面也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但那是对男人。

如果是对女人,是对张婉柔,则会出现另一种方法。

她会被“原谅”,因为她是一个女人。

西门吹雪看她就像看一条臭虫,并不仅仅因为她是女人,还因为她放弃了手中的剑。

对西门吹雪这样不近人情的剑神来说,宁愿死,都不应该放弃剑。

叶孤城与他的剑道不同,理解也不同,所以他更能体会张婉柔的心情。

没有多余的同情与怜悯,也没有多余的厌恶与憎恨。

他看这女人,就好像看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张婉柔或许也心有所感,对叶孤城的好感度一直在upupup直线上升。

但大多数时候,她对叶城主还是很敬畏的,因为他是叶孤城,是白云城主。

这个名头可以压倒一切。

叶孤城道:“错,即使提出对战,也有回避的可能。”

他经常会提出些与西门吹雪不同的见解,西门吹雪听着也仅仅是皱着眉头。

他知道,自己和叶孤城所走的道并不相同,有分歧,似乎是一件能被接受的事情。

叶孤城道:“你怎么看?”

他问的当然是在一旁做背景板的张婉柔。

张婉柔受宠若惊道:“我?”

似乎没有想到叶孤城会询问他的意见。

叶孤城道:“自然是你。”

他道:“你可以决定去,或者不去。”

张婉柔是个剑客,即使约定放下了手中的剑,灵魂上的烙印也无法磨灭,如果不是剑鬼不讲规则,她怎么可能愿意避战?

但去战斗,好像又一定会死。

人在生与死之间都会踌躇,是苟且偷生,还是作为剑客光荣得死?

她原本已经做出了决定,担当被再次提及时,又不得不动摇。

叶孤城道:“就算你去,也不会让你死。”

他就没准备让张婉柔拿剑,她出现,并不是作为比剑者,而是作为一个诱饵。

既然都知道剑鬼的实力强得过分,好像是与他们等级差不多的剑客,又何必让人送死?

张婉柔立刻道:“我去!”

也是非常干脆了。

只能说是叶城主的补充太过贴心。

西门吹雪眉头一动,他好像有点不满。

他在不满什么?

叶孤城非常了解西门吹雪,他已经将隔壁剑客的心摸得透透的。

叶孤城道:“她不是去对决的。”

西门吹雪不说话。

叶孤城又道:“她是饵。”

西门吹雪还是不说话。

张婉柔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仅仅是两句话,就听出了叶孤城的意思,她眼前一亮道:“叶城主是说让我引出剑鬼。”

叶孤城道:“不。”

张婉柔:“……”

有点尴尬。

叶孤城道:“你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张婉柔只能道:“不太清楚。”

叶孤城道:“你出去,是安定人心的。”

张婉柔恍然大悟。

他们知道剑鬼与那下战帖的根本不是一方人,甚至连两方人的目的都不知道,但不管那下战帖的目的是将水搅浑还是想要对剑鬼做些什么,都要先做到最基础的一件事。

就是在紫金之巅的对决,要举办得起来才行。

对此,那隐藏在暗处之人,似乎毫不怀疑。

一点都不怀疑,他们的目的能成,因为只要是个剑客,就不应该拒绝挑战。

这是约定俗成的规律,但要打破它又是如此简单。

张婉柔的行动已经打破了这条规则。

她是个很聪明,也很有创新性的女人。

但那隐藏在暗处之人却不知道,他们应该还抱着陈旧的观念洋洋自得,等待张婉柔和剑鬼送上门,让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但这有这么容易?

叶孤城道:“你要麻痹他们。”

让那些人以为自己的计划得逞,以为一切都被他们玩弄在鼓掌之中,只有安抚了这些思想陈旧的蠢货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叶孤城忽然觉得有点熟悉,这样的愚蠢并且狂妄自大的手段,他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但这想法在他脑海中也就过了一下,随即便投入别的想法之中,他现在一心就是要将这事情给化解了。

叶孤城模模糊糊所预感,这似乎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紫金之巅,紫禁之巅,这两个名字,多么相像。

张婉柔慎重其事道:“好。”

似乎被委托了什么不得了的重任。

她对叶孤城的好感,忽然比对西门吹雪的好感高出了一大截,看向对方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竟然还会给她解释,叶城主真是一个好人。

她知道,叶孤城看她的眼神和其他人不一样,不是看一个女人的眼神,也不是看一只臭虫的眼神。

那是看人的眼神。

这眼神,让她五脏六腑好像都移了位。

她想哭吗?

张婉柔不知道。

她只是在这一刻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尊敬敬佩叶孤城。

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一名顶尖剑客。

她退了出去,心中感慨万千。

房间中似乎只剩下了叶孤城与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一直在闭目养神,从叶孤城与张婉柔对话便是如此。

他并不像叶孤城这样接地气,与朋友的话本就不多,与外人的话就更加少了。

但不可否认,一名顶尖剑客,总是非常敏锐的,他的敏锐程度,甚至超过了张婉柔女人的第六感,从蛛丝马迹之中便能推断出一切。

西门吹雪忽然道:“金九龄,与那养死士的,有关系?”

冷不丁一问,却切中要害。

这几人之间似乎有什么隐秘的联系。

叶孤城早就猜到西门吹雪会提问,他道:“我还不清楚。”

西门吹雪道:“这世界上竟然有你不清楚的?”

这并不是一句嘲讽,而是一句俏皮话。

西门吹雪也是会说笑的,只要对象正确。

叶孤城道:“这世界上我不清楚的事情还有很多。”

西门吹雪道:“所以你让陆小凤去查了?”

叶孤城道:“不错。”

西门吹雪道:“你已经猜到了其中一方是谁。”

叶孤城道:“但我没有证据。”

他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又非常不愿意用自己的想法去干扰别人。

但论起查案,叶孤城绝对是业余的,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要靠陆小凤。

他才是职业侦探。

叶孤城道:“这应该是个阴谋。”

西门吹雪道:“阴谋?”

叶孤城道:“不错。”

他又道:“而且是个很大的阴谋。”

西门吹雪笑了,他道:“你觉得什么样的阴谋才算是很大的阴谋。”

他的笑容中有嘲讽之意,但这嘲讽绝对不是向着叶孤城去的,只不过一说到阴谋这个词,就让他想到了很多东西,比如说有关玉罗刹的事。

他大半年前为了一个无伤大雅的游戏,将武当山打击得一蹶不振,害死了那么多青年才俊,这个阴谋算是大,还算是小?

叶孤城道:“我说的阴谋,自然比玉教主的谋划还要大。”

西门吹雪不小了,他的脸又被冰封。

西门吹雪道:“哦?”

叶孤城道:“只怕幕后之人所图非小。”

西门吹雪道:“何以见得?”

叶孤城道:“就凭借金九龄。”

当金九龄与“天子剑”凑在一起,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金九龄并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他的防范意识很不足,或者说做捕头到了他这份上,很难有什么防范意识。

寻常捕头的安全意识或许都比他强些,什么时候喝的醉醺醺了,被仇人拖进巷子里打一顿都是常事。

所以那些人,一般情况下,是不敢让自己喝醉的。

谁知道喝醉之后会出什么事?

但他不一样,他的武功高强,在江湖上又有许多朋友,有什么人敢对金九龄这样?

所以他应该是非常安全的。

秦三郎的尸体被抬了出来,金九龄亲自盯着,让仵作颠过来倒过去检验了不知道多少遍。

很可惜那男人实在是太绝,死之前不仅把信件给烧了,甚至还把自己手掌心的肉全部挖下来,一把火一起给烧了。

想要判断江湖人练什么武功不就是看他手上的茧子?

骨节的改变是很小的,除非他练的是拳法,看在此人骨节仅是一般粗大的份上,练得定然也不是会让骨节产生变化的功夫。

他的功夫应该在手上,很可惜,手上的肉都被烧了,想要判断都没法子。

金九龄看着秦三郎的尸体,恨的是咬牙切齿,心中一股郁气不得发泄,简直要喷火。

眼皮子底下竟然让细作死了,他觉得自己的面子里子都要丢干净。

金九龄是个非常高傲的人,他或许能够容忍别人的错误,但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错误。

在秦三郎的屋子中转了大半天一点收获都没有,用脚趾想想都知道,即使他定死在这屋子里都不会有其他发现。

等到日落西山,天边只有一抹橘红色的余晖,即使他不想走,都由不得他。

因为已经到下班的时间了。

如果只有金九龄一个人,即使想要查这些悬案,都没有办法。

他只能暂时鸣金收兵。

日落西山,华灯初上,他应该做些什么?

如果是平时,金捕头有些雅兴,大概会在酒楼里喝上一壶上好的酒,然后带着些微醉意,去花姐找漂亮的姐儿。

他现在节俭了一些,穿衣服可以不穿最好的衣服,吃饭可以不吃最精致的吃食,但是睡女人却不可以睡不是最漂亮的女人。

如此看来,他似乎是个有坚持的男人。

但是睡女人也是要看天时地利人和的,起码今天,满腹怨气,绝对不是逛花街的好时候。

他只是一杯一杯地喝酒,一壶一壶地喝酒,一罐一罐地喝酒。

小酒缸在脚下都排排站。

借酒消愁愁更愁,但如果没有酒,他的苦闷又往何处安放?

金九龄只能喝酒,以麻痹自己。

喝醉,就不会苦闷了。

但喝醉,也不会警惕了。

他摇摇晃晃地走出去,店里的小二认识这位大爷,自然会把他送到住处,等到了宅邸,丫鬟小厮一股脑儿地便会迎出来,将这位大爷安放到他的房间。

金九龄在京城很有几番名声,也置办了自己的别院,与那些正儿八经的官差不同,他在挑院落位置上并没有其他人那么讲究,只不过要求内部陈设一应俱全都是最好的,连丫鬟小厮都要捡最好的挑。

他在酒楼是常客,一年中总有几次借酒消愁让人给送回去的,一来二去,酒楼中的小二都知道,金九龄住在哪里。

反正等到第二天他酒醒了便会派人给小二打赏,顺手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送他一次,就值二两银子。

但这银子,也不是很好赚的,有丢掉小命的风险。

小二搀扶着金九龄,不仅要让他歪歪扭扭的步子走成一条直线,还要陪笑。

因为如果让喝醉酒的大爷不舒服了,下手一个没轻没重,他的命也许就没了。

但把大爷伺候好了,他的命就会有?

只听见“咚——”的一声,后脑勺猛地疼痛,世界见到,全都化作黑色,眼前只能看见金色的小星星。

天上的繁星,什么时候成金色的了?

小二失去了意识。

在坠入黑暗之前,他好像还听见了一声,更强更猛烈的“咚——”

就好像是西瓜壳被砸碎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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