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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1 / 2)





  江汨罗突如其来的亲近, 让沈延卿整个人都脑子短路,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废话!谁特么被喜欢的人抱了还能冷静啊!

  可是他也不敢抱回去, 他敢肯定, 只要他敢动手,江汨罗就能立刻踢他出去:)

  好在江汨罗只是一时的情绪失控,不到一分钟, 就回过神来了, 立刻将他放开。

  “……抱歉,我失态了。”

  她清清嗓子, 垂着眼, 避开了他看过来的目光, 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一直在蹭蹭蹭上涨。

  沈延卿脸涨得通红, 也不敢看她, 别着头, 眼睛转来转去,目光游移不定。

  手里的小花铲越捏越紧,甚至于手背轻轻颤抖起来。

  他无法忘记江汨罗靠近的那一刹那从脚底升腾而起的酥麻感, 像过电一样让他心悸, 强烈的喜悦迸发而出, 掩藏在平静水面底下的漩涡, 将他整个人都卷进去。

  即便江汨罗已经放开他, 这种感觉还是残留在他的皮肤上, 以及一呼一吸之间。

  “没、没事……”他半晌才讷讷的开口, 却仍旧不敢看她,声音也轻,颇有些小心翼翼的意思, “阿罗, 你没事罢?”

  江汨罗垂着头,用脚去逗着扑上来的十五,“……没事,就是、觉得有点累了。”

  说到后半句,她的声音放得极轻,轻得近乎呢喃,若不是沈延卿耳朵够尖就要忽略了。

  他微微怔了怔,终于回过头来看她,心里的尴尬和别扭被暂时抛到脑后,“是不是坐车累了?”

  江汨罗失笑,“……可能是吧。”

  顿了顿,她又扭头,很正式的跟他再道了一声歉,“对不住,刚才是我唐突了,我就是……回来发现家里有人等着,突然就收不住……”

  “没关系。”沈延卿轻轻打断她的解释,“我很高兴……你能这样信任我。”

  江汨罗定定的看着他,似乎有些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又似乎在出神,仿佛透过他在看什么。

  面色怔怔的,有点呆,又有点茫然,甚至有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软弱若隐若现。

  沈延卿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只觉得这样的江汨罗让人心疼,孤独的,故作坚强的,是另一个江汨罗。

  “阿罗……”

  “你怎么这个时候在这里,这么早下班?”他还没说话,江汨罗就已经回过神来了,并且迅速找到一个话题。

  客厅里原本有些凝滞的空气重新开始流动。

  “我从今天开始做针灸,下午没什么事,陈教授让我早点过去,他好跟我讲讲治疗方案。”沈延卿哦了声,解释道。

  不管什么病,首诊都是麻烦点的,因为医生要很详细的全面了解病人的情况,包括各项指标以及起居习惯,才能制定出一个具体的治疗方案。

  江汨罗点点头,似乎有些好奇,“感觉怎么样,和电疗比,哪个更疼?”

  沈延卿抿唇笑笑,“其实都疼,毕竟是要刺激神经,只不过电疗我已经习惯了,针灸才刚开始,有点不适应。”

  他顿了顿,又摇头自嘲,“以前看电视总觉得去做针灸的人都是受虐,被扎成刺猬还说好,现在我也成刺猬了。”

  “嗤——”江汨罗忍不住笑出声来,嗔了句,“哪有人这样说的,能传承千年的东西,自然有它的用处,我们医院还有不少病宠过来做针灸调理的呢。”

  沈延卿闻言一怔,觉得奇怪极了,“小动物也要做针灸?”

  “需要的话可以做,洛洛就是中兽医。”

  他恍然大悟,“原来是何医生。”

  十五看大人都不理它了,有些着急,又不愿意像哥哥和初七那样走开自己去玩,于是使劲抱着江汨罗的腿,想要往上爬。

  她已经快一岁了,体重已经不是当小奶猫时那么轻了,一扑上来,就让江汨罗觉得自己的腿上仿佛绑了个秤砣。

  “你要做什么呀?”她叹口气,弯腰把它抱起来,再转头,沈延卿已经又继续摆弄那两盆月季花了。

  江汨罗走到他身后,看到两盆花都已经被修剪过了,枝条的高度很整齐,走之前开的花都已经不见了。

  沈延卿正在往花洒里兑药,她看了一下,没看懂,就问:“它们这是怎么了?”

  “有点黑斑病。”他应道,捡起扔在一旁地上剪下来还没收拾的叶子,递给她看,“你看叶子上有紫褐色或者褐色的小点,慢慢就会变成黑色或深褐色,如果一直不管,就会越来越严重。”

  “严重的时候,整个植株下部及中部的叶片全部脱落,就剩顶上几片新叶,慢慢就连几片新叶都没了,花就得死。”

  江汨罗恍然大悟的哦了声,又有些愧疚,这是封悦以为她很喜欢月季才送给她的,可是她却从来都没有好好照顾过它们。

  沈延卿背对着她,看不到她的表情,继续道:“我现在用乙嘧酚1000倍稀释喷洒,五天一次,打三次药,后面两次你自己打?”

  他边问边扭头看她,仰着头,看见她怀里抱着只不停舔手的猫咪,认真的点头嗯了声。

  嘴角一翘,就笑了起来。

  江汨罗不期然对上他眼里的笑意,愣了愣,随即又想起刚进门时那个不在他们任何一方预料之内发生的拥抱。

  突如其来,又如此动人心弦。

  沈延卿显然也想到了这个,有些不自在的错开眼,低头看看花盆,问道:“你这儿还有哪是能放花盆,初一和十五又碰不到的么?”

  江汨罗想了想,“生活阳台应该可以,平时浴室那边都关着门,它们进不去。”

  佳禾花园的房子格局是在公卫内角落处还另开一道小门,小门背后是一个生活阳台,供业主洗衣晒被用的。

  不过位置有点坑爹,里头只要有人,别管上厕所还是洗澡,门一关,就过不去了,很多业主都会改了这个门,把它开到外头来,不过这家里就她一个人住,也犯不着改造。

  沈延卿听了就道:“那正好,我把它们放那边去,以后可以在那边养花,就不用担心初一十五会误食了。”

  边说边抱起一盆金丝雀,放在腰部的右侧,用右手臂环着托住,再弯腰拎起另一盆繁星天荷。

  江汨罗见状连忙讲十五放下地,“我来吧,你刚做完治疗,手不好用力……”

  “没事,我正好锻炼一下肌力,越不用越容易肌肉萎缩。”沈延卿淡淡的应道,先她一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江汨罗听了他的话不由得一愣,她只知道他右手受了伤,要按时坚持复健,却从不知道他为什么受伤,伤得有多重。

  她想问,却又怕叫他想起不愉快的事,沉默一瞬,还是选择了放弃。

  沈延卿抱着两盆花,走到洗手间门口,停下来等她。

  开了门进去,他看到洗漱台上方的置物架摆着好些个瓶瓶罐罐,顿时忍不住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