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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逞威风,官封总兵》(2 / 2)


  凌胤云想起耿行锋为己连累,按捺不住,转守为攻,挥刀望霍婴猛砍而来。霍婴大喜,他正愁破不了防势,如今凌胤云大开城门,恰巧令他剑法得以施展。

  霍婴提剑一摆,十招之内,连换挑、刺、砍和削等攻势,变化莫测,教人难以捉摸他的剑路。凌胤云夷然无惧,摆出攻势,不以拆招优先,刀光迸闪,招招凄厉,劈得霍婴大吃不消,连退数步,手被震到疼痛。

  凌胤云得势不饶人,身法一动,刀尖便在霍婴寸前。霍婴心中大惊,忙提剑挡住此击,却被他佯攻所欺,滑入身旁。霍婴见状,迅速收剑,挡住胸口,避开致命。

  凌胤云乘势攻其中门,反手一划,刀锋削入腹部。鲜血顿时渗出,霍婴痛得双目眥裂。

  凌胤云顺势收刀,抬脚一踢,霍婴被踹开寸步,踉蹌跌地。霍婴忍痛挺身,凌胤云刷地一声,雪冷刀已至,直指咽喉。霍婴吓得冷汗直流,不敢再战。

  凌胤云眼见他战意消去,退后寸许。虽他伤了耿行锋,但各为其主,比武场上,伤亡难免,凌胤云认为没必要取其性命,以此洩愤。

  凌胤云虽自认必能赢他,但这般轻易取胜,主因霍婴连战数回,体力必降,开局占了上风。再者,霍婴性格高傲,没将他放在眼里,犯了轻敌大忌,故惨败其刀下。

  滇成王坐在巍峨高台,眼见凌胤云收刀,立时拍手道:「好!凌校尉,你果真没令寡人失望。」场外眾人见两人比武,刀剑牴触,一时肃然,不敢交耳。此时,听闻滇成王称许,一阵喝采欢声,如将水般忽涌而至,回绕全场。

  霍婴受伤爬起,仍保持风度,施礼道:「凌大人武功盖世,霍某佩服。」旋即,他被人搀扶下去,面露懊悔之色。

  一旁玄武国来使王斋见状,自觉脸上无光,气急败坏。他登时起身,微一躬身,对着滇成王道:「白虎国刀法,名不虚传,斋某深感佩服。今日所见,俱是刀剑,不知滇成王是否举荐将士,与我国代表切磋枪法?」

  此言一出,眾人譁然。玄武国以枪法闻名天下,骑兵先锋,长枪寒芒,令人闻风丧胆。王斋此举便是铁了心,想以擅长枪法挽回顏面,返国也好有个交代。

  滇成王心中讶然,若见好就收,恐被人说气度不够,对两国和睦亦有损伤。倘若答允比试枪法,王斋为挽回颓势,定会吩咐绝不留情。此处他不管指名谁,等同宣了那人死刑,他不禁大感头疼。

  坐在滇成王台下的太子白园,长身而起道:「素闻袁家军骑兵驍勇善战,人人均以一抵十,凌校尉定然擅于马上作战,挥舞长枪。」

  邢梦縈微拂袖摆,黛眉轻蹙道:「凌校尉方才经此险战,尚未缓过神来,倘若续战,未免不妥。」

  白园摇首道:「经此大胜,气势正盛,这般退场,未免太过可惜。况且,比武场上虽有伤亡,君子对决,点到为止,莫非母后认为,玄武国会得势不饶人,置败者于险境之中?」

  比武场上的凌胤云闻言,心中大惊。白园此言甚妙,藉由玄武国抑住邢梦縈。倘若邢梦縈不答允,便是质疑玄武国,种下祸根。另一方面,凌胤云亦明白了,白园是非要置他于死地,才会说出此话。

  滇成王犹豫一会,挥手道:「好,寡人应允此事,由凌校尉续战。」

  凌胤云瞧他一眼,故作谢恩,转过身去,不禁长叹一口气。任听旁人之言,毫无主见,虽不至大恶,但平庸无能,可见一班。惟一令他欣慰之人,便是邢梦縈,至少她看出端倪。

  凌胤云走到场旁,从袁小翎手中取过凌云枪。袁小翎担忧道:「切莫小心,与你比试之人是胡中辛,我曾听爹提过,此人乃抢中好手,枪术十分霸道。」

  凌胤云微笑道:「你对我没信心吗?」

  袁小翎为之一怔,抿住薄唇,微嗔道:「我是怕二哥低估了他。」

  凌胤云摇头失笑,道:「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一次错着,便成刃下亡魂。你儘管放心好了,我不会轻敌。」

  袁小翎见他充满自信,威风凛凛,不禁心中一荡。凌胤云握住凌云枪,昂首往场中央走去。胡中辛不愧是好手,握起长枪,扎稳马步,宛若不动泰山,气势慑人,教人不敢小覷。

  凌胤云双目如电,身形似魅,一反方才战术,率先出击。胡中辛双手握紧,长枪横扫,迅速俐落,风声啸啸。凌胤云退开半尺,枪尖碰触他胸甲,刮出一痕。场外眾人无不震慑,惊讶连连。坐席上的王斋显然得意,喜形于色。

  凌胤云冷喝一声,旋转枪身,再次发进。胡中辛见状,仰头向后,高举长枪,藉由弧度,往下纵劈,啪啦一声,砂砾飞扬,地面被削出一道裂缝。所幸凌胤云身手矫捷,向旁一闪,方才躲过此劫。胡中辛见他顾忌,不由分说,猛攻而来。他手中长枪如鞭,令凌胤云摸不清长短,估错情势,迟迟无法反击。胡中辛中气十足,体力过人,连续攻势下来,大气不喘。

  凌胤云知晓若打拖延战,消耗体力,必为下策。他把心一横,直贯而入。胡中辛没料到他这轮番猛攻,凌胤云竟仍敢切他中路。胡中辛把枪倒转,化开危机。凌胤云怎肯放过,俯身衝前,枪尖犹如月牙,划弧切下,凌厉骇人,令胡中辛亦感到十分棘手,接连退后。

  换作常人这样大开大闔,破绽易出,此时应赶快收枪,稳住架势。但是凌胤云清楚对付胡中辛这等高手,若非必要,绝不让其有喘息机会。

  凌胤云再次提枪,杀进前方,划大圆横扫,划小圆突刺,强攻平攻,兼而有之,难以防备。胡中辛原见他年轻,以为方才贯刺,初生之犊不畏虎,岂知他身手矫捷如兔,枪术沉稳如虎,令他胆战心惊,猛醒过来。

  胡中辛大喝一声,长枪虚刺几招,动作如流水行云,试图拉开寸尺,凌胤云哪肯顺他所意,手腕一旋,霎那间,连攻三招,破他虚势,长驱直入。

  凌胤云见胡中辛稍露疲态,心想时机已至,不可纵逝,他双脚一蹬,身子跃起,凌云枪出手,宛若鹰搏兔之姿,破空下击。

  胡中辛举抢一挡,孰料这一压,力道之大,他承不住此劲,踉蹌退开。凌胤云吆喝一声,落地瞬间,枪刺向前,胡中辛反应不及,肩膀被刺穿。

  凌胤云久未逢强敌,再想起滇成王无能,太子欲杀他之事,一怒之下将枪尖反转抽出,对准咽喉。

  危急之下,邢梦縈倏地站起来,大喊道:「凌校尉,枪下留人!」

  凌胤云本已出枪,听闻此声,回过神来,往旁一刺,枪尖深陷入土,离胡中辛不过脑袋半寸,惊险万分。眾人倒吸一口气,吓到说不出话来。片刻,掌声此起彼落,眾人纷纷起立,鼓掌喝采。

  滇成王大喜,传唤侍卫,把凌胤云找来。凌胤云甫至台阶上,滇成王道:「好个凌校尉,你立下了大功,从今日起,你便是雪泉关总兵。」

  凌胤云心中大惊,忙道:「卑职资歷尚浅,还望王上收回成命。」

  滇成王挥手道:「寡人早在几个月前,袁总兵便託人送来书信,告知年事已高,希望由你接任总兵,可寡人尚未见你一面,便搁置此事。直至今日,寡人见你武艺超群,无人可及,实至名归,故封你为总兵,接掌兵符,率五千精兵,替寡人镇守雪泉关。」

  邢梦縈双目凝视,催促道:「凌校尉,王上立旨赏封,你怎么还不快谢恩?」

  凌胤云被她一瞪,先是惊诧,旋又敛容,忙道:「王恩浩荡,卑职必恪尽本分,肝脑涂地。」再次叩恩,他徐步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