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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年下的恋爱法则_117





  这会还下得挺大。

  彭新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今天她穿的是裙子,脚上是绑带凉鞋,湿了也就湿了。

  一旦这么想了,就有点那种莫名其妙的劲上来,想淋淋雨。

  但一只脚还没迈出去,头上就多了一把伞,彭新洲偏头,看到了杜蘑菇。

  蘑菇姑娘个子低,给她打伞要努力伸直胳膊。

  看她的时候也是仰头的姿势,愈发显得脸小眼睛大,再被风雨一刮,水灵灵的。

  彭新洲没说话,杜蘑菇有点害羞又理直气壮地问她:“彭姐姐你去哪里呀,这么大的雨你也不带把伞。”

  彭新洲眯了眯眼,不太想和她好好说话:“我去哪里都不缺伞,总有人上赶着给我遮雨,没必要带着。”

  “嗯。”杜蘑菇有些尴尬,她转移了视线,有些慌乱地瞅两边的街景,“这会不好打车,要么彭姐姐还是等车来了再出来。”

  彭新洲盯着她的鼻子:“那两男的你认识?”

  杜蘑菇愣了:“啊?”

  彭新洲:“故意找来在我面前演戏的?”

  杜蘑菇一下子慌了:“我没有我不认识我只是在调酒他们就过来了……”

  “嘘……”彭新洲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她鼻梁上,“你知道你的演技还差点什么吗?”

  杜蘑菇不说话,撑伞的手都开始有些抖。

  “差一颗痣。”彭新洲道。

  杜蘑菇彻底懵了。

  有车来到了街前,彭新洲招了招手,车子停下,她再没管雨,一脚踏进水里,朝车子走去。

  水滴一粒一粒的,全扑在她身上。

  彭新洲上了车,司机道:“也不让朋友送送,雨这么大呢,全淋湿了。”

  彭新洲没接他的话,只报了地址。

  她这会不太想说话,司机感受到她的情绪,便也没再开口。

  彭新洲直视前方,看着雨刷在车前玻璃上一下下把水刮开,一次次把模糊的世界变清晰,觉得自己的记忆也像装了刷子。

  忽地一下,所有的细节便都呈现在眼前。

  遇见虞理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天气。

  她从实验室出来,一路踩过学校的地砖,从头淋到脚,仿佛一场灾难。

  祸不单行,坏事总是接踵而至,让人应接不暇。

  鞋跟扎进砖缝里,“咔”地一声断掉的时候,彭新洲觉得自己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也断了。

  对亲情的失望,对背叛的愤怒,对自己无能的自责,全都涌了上来。

  彭新洲停住了脚步,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该做点什么。

  有伞撑到了她头上,有个瘦削的身躯突然在她面前矮下。

  伞把碰到了她的手,强硬地不容拒绝地硬塞,抵进了她的掌心。

  “你鞋跟断了吗?”清凌凌的声音撇开雨声钻进了彭新洲的耳朵里,“脚受伤了没有?”

  彭新洲没回答,低头看着那截白净的脖颈。

  那人也不需要她回答,脑袋低得更低,掌心覆上了她的脚腕:“脚没事,你把鞋子脱下来,我给你搞一下。”

  彭新洲依然不动也不说话,那人终于抬了头看她,齐刘海,大眼睛,鼻梁上有一颗痣,嫩生生的漂亮小姑娘。

  “抬脚。”小姑娘道。

  彭新洲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