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年震惊道：“你要赶我们走？”

  余晓认真道：“不是赶，是合理并且礼貌地请你们离开。如果我没记错，她在自己老家还有一栋房子。你们不至于没地方住。”

  “你……你怎么敢？你马上就要嫁人了，凭什么再管我们家的事？”

  “可我现在还没嫁人。就算我嫁人了，我也能管余家的事，因为我要和小叔一起为爷爷奶奶养老送终，而就凭你们曾经做过的坏事和对爷爷奶奶的态度，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未来会成为爷爷奶奶的拖累。我没有赶你们离开，你们应该要觉得幸运的。”

  余庆年指着余晓，大声喊道：“我是他们的亲儿子，你算什么？”

  “你扪心自问，你有一天尽过儿子和兄长应尽的责任吗？才结婚，你就嚷着分家，巴不得把爷爷奶奶的积蓄全部拿走。那时小叔才多大，你考虑过吗？你敢说，没有对不起爷爷奶奶，没有对不起过小叔？”

  余晓用力捏住衣角，继续说道：“不说过去的事，不说你们怎么害得我妈，不说你们怎么想方设法从爷爷奶奶那要钱，不说你们怎么为难小叔，可以！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我和小叔还小，没能力阻止你，我们也要负责任！但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我不可能再让你们破坏余家的名誉，未来我们还要指着这活下去。”

  “……你……你们也是这样想的？”余庆年看向余湛，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余晓指着他，说道：“你就是这样，你总是这样。遇到不顺心的事，你就以这副模样吓唬人。你现在是想吓唬小叔和小婶吗？还是以为你说话大声了，就有底气了?”

  余庆年突然瞪向余晓，“余晓啊余晓，我怎么没想过你竟然这样能说会道。是温庭晏给你长脸了是不是？”

  “提他，并不会让我难过，但会让你恶心，因为你女儿永远也不会有资格结婚，哪怕只是一个普通到再普通的男人。何必呢？”

  “你说什么？”

  余晓冷笑了声，激动道：“余梦瑶啊，你不会忘了还有这么个孩子了吧？做了这么多的孽，把自己的女儿生生养成了个不长进、不知天高地厚的法盲，你们也够厉害……”

  “够了。”

  余富丰阻止余晓继续说下去。他指着余庆年道：“赵晶晶不可能留在家里。她今天能打余晓，难保她哪天不会伤害其他人。家里马上就要有小孩子了，我们不能冒险。走啊，我给你们联系车去。”

  余庆年激动地挥了挥手，喊道：“爸！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我是你第一个儿子啊！不，你不能这样对我。”

  余富丰道：“我们已经分家了。走吧，别让大家都难看，你知道她留在村里会造成多恶劣的影响。”

  孙英子吸了吸鼻子，也劝道：“走吧，走远远的。如果你在村里，不会有好的结果的，她会拖累你。”

  ……

  余晓一直等着。半夜余庆年带着赵晶晶离开的时候，她就站在卧室的窗边，看着车灯一点一点远离。

  村子重新回归黑暗的时候，余晓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她看着窗玻璃上映出的人脸，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