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简易开口，“我让律师过去跟他们调解, 协商具体处理方法, 你不要过去了。”

  “你觉得可以调解？”

  “给她一次机会。”

  “那好, 我就不去学校了, 马上我需要跟老师打电话么？”

  “不用，我跟你们老师联系。”

  “谢谢。”

  “下午你过来一趟。”

  “去哪里？”

  “维修厂。”

  “哦。”

  外面雨已经停了，今天天气很好, 太阳从落地窗照进来，看起来暖洋洋。林显走到阳台打开窗户深吸气，空气微凉。

  入秋了。

  林显站了一会儿，打电话给方同, 很快方同就接通。

  “教练。”

  “怎么给我打电话？”

  林显眯着眼睛，“想问问锦标赛的情况。”

  “决定参加了？正好，罗飞也在准备，到时候你们又可以比一次。”

  对于罗飞，林显总是觉得不太好意思，“很期待。”

  跟方同通了十分钟电话，林显已经差不多明白参赛流程。国家级赛事，车手水平跟地方联赛还是有质的区别。

  林显拿了药膏涂在手上按摩，思忖片刻，又打电话跟罗飞。

  “你终于敢跟我打电话了？”罗飞咬牙切齿的声音落过来，“林显，你够狠。”

  “我也是受害人。”

  “如果不是我喝到，喝的人就是你。”

  林显想了想，“罗飞，如果你不喝，那瓶水就会在垃圾桶里，我不喝那个牌子的水。”

  罗飞：“……”

  “我挑食好么？我又不是你。”

  罗飞：“……”

  “中午有时间么？出来吃饭，算我赔你的？”

  “我不想跟你吃饭。”

  “h市，随便哪家餐厅，你想点什么就点什么。”林显开出条件。

  那边沉默，半晌后，罗飞说了个餐厅名字，“多贵你都别哭。”

  “我请你。”

  罗飞哼了一声，随即说道，“我中午去接你？”

  “不用，我打车过去。”

  罗飞挂断了电话，林显把手机扔到桌子上，呼出一口气。转身上楼，打开电脑查过去锦标赛的比赛资料。她想拿成绩，想活出点人样。

  昨天她对易泽源说的话，也是对她自己说的。爱她的人，会因为她的堕落难过，不爱她的人，再堕落也不在意。她何必为了不爱自己的人，伤害爱自己的人呢？

  中午十一点林显换了件长款外套，搭配牛仔裤，拎着背包出门。她想在附近的商场买两套衣服，她以为过了十六岁就不会再长高，没想到这后半年，长势很喜人。

  全部衣服小了一截，不搭配长外套的话，里面那么短的毛衣。稍微动一下就露腰了，非常不舒服。

  她在商场买第三套衣服的时候，罗飞打电话过来，非常不客气，“是不是吓怕了？怕我吃穷你？”

  “我在附近的商场，马上过去。”

  “那好。”

  “你不会记仇带人打我吧？”林显笑着问道。

  “我没那么小人。”

  半个小时后，林显在餐厅门口见到罗飞，罗飞穿着连帽衫低头按着手机玩游戏，看到林显嘀咕了一声，“我等了你很久。”转头往里面走，“女人真麻烦。”

  林显：“……”

  这家餐厅从外表很低调，位置也挺偏。

  进去找了位置坐好，林显接过菜单刚要点菜，对面罗飞伸手抢走，“你说给我点的？说话算话。”

  林显摊手，喝了一口水，“最近怎么样？”

  “没你好，我看到了，你拿了冠军，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