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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1 / 2)





  “嗯。”

  她放下饭盒,“别再用陪床了。”一看他躺在陪床上,愧疚的情绪复苏泛滥,跑上前去扶他起来,陆邱庭瞅着来拉他的那两只小爪,没说什么,起身挪上病床,自己拉过被子一盖。

  苏南沫则颇为勤快地束窗帘,摇高床头,拿枕头垫在他身后。

  “阿年已经被放出来了,现在应该在我妈那儿,至于那两个绑匪,也都被抓了,这是肖阿姨告诉我的。”

  “那么,救命之恩,在你这两天的观察期里,我来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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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年啊~~~

  第四十五

  陆邱庭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出落得白皙轻灵, 典型的南方女孩的特征, 连眼珠都是澄清的, 盈着剔透的笑, 染着日光, “但是呢, 我一会得回家一趟, 拿点东西。”

  主要是给爱胡乱吃醋的某只顺顺毛, 做下他的心理工作。

  想着,从袋子里拎出饭盒, 拿起装有勺和筷子的保鲜袋走进了厕所,用肥皂洗手, 冲洗勺筷。

  大片的阴影挤进来, 在不宽敞的室内,没有穿西装, 加上那股威压被刻意收敛,并不迫人,只有说不清的拘谨。

  墙上的镜子倒映着他们,男人站在她身侧, 高阔的像是堵墙。

  以为他要上厕所,苏南沫赶紧甩干餐具上的水, 一抬头, 他目不转睛地俯视着自己, 眼瞳异常的黑, 深暗不明,像陷进某种迷思,直到她看过来,他微怔,苍白的薄唇动了动,太阳穴就牵起剧痛。

  “陆邱庭!”

  他慌乱地扶住洗脸台,质地极冷,隐隐有无数根冰针刺在太阳穴,寒冷地鼓跳,之前在饭馆里打的那一架,受了别人结结实实的一铁棍子,正中头侧。

  苏南沫急忙挽住他:“我扶你去床上。”

  清甜的香软忽然凑近,暖绵绵地从手臂包围,陆邱庭的身体一紧,有种熟悉的,陌生的心悸,但不是害怕,被搀扶着回到床上,模糊的眼帘晃到她的手,特别白,在灯光晕黄的车里,他牵着这只手,感觉细腻的没了骨头一样,而他对于异性的抵触,连握手都不肯。

  混混沌沌的画面闪过,慢慢停驻。

  红绒幕布垂在两侧,木头搭建的舞台上,暖光明亮。

  小女孩穿着蓝白宽松的校服,也扎着马尾辫,比现在的辫子要短,脸孔稚嫩太多,她唱着歌儿,非常紧张,两手僵白地紧贴裤线,站得就更加笔直,神气倔强。

  再一次醒来。

  医生正在讲话,“没什么事,这几天尽量少活动就行,下床时间别太久了。”

  “好的,谢谢医生。”

  她同样小声应。

  他的头发磨过枕面,侧过脸,那道纤细的身影立在门边送走了医生,然后越来越近,坐回到床头凳子上,自然地抬手来试额头温度,保持轻轻的语调:“你饿不饿?”一张嘴,清软的热气扫过了睫毛尖,陆邱庭霎时绷紧,撑住床要起来,惊到了她:“你干嘛?!”

  他坐在床上,神色隐着淡淡窘迫,没有看她,露出微红的耳廓:“……去厕所。”

  陆邱庭觉得嘴里发苦,卫生间里备着一次性的洗漱用具,最后干净整洁的回来,看见她拎开饭盒盖,饭盒有三层,第一层是菜,第二层是米饭,第三层是稀粥。

  等上了床,她重新摇起床头,捧起装粥的碗,“他们说你只能吃点清淡的,吃了再睡吧。”

  作势要来喂,他一时反应不及,那瓷勺递过来,女孩的面庞跟着近在咫尺,在久久的沉默里,不禁微歪着头表示奇怪,先前抿住的唇,又细又红地轻启:“陆邱庭?”尾音向上,离得很近,迎着一片和煦的暖光,叮铃的化作春铃。

  竟是悦耳。

  过去好久,又依稀只眨眼的一瞬,陆邱庭合了合眼,压住这种悸乱,神情不变地接过了碗,倨傲的看了她一眼,强调,“我还没病到那种地步。”

  苏南沫不在意,转身端起米饭,菜摆在桌子中间,有红烧鸡,糖醋小排,清炒大白菜,她饿坏了,一个劲地夹肉吃,鸡肉烧得肥美入味,吃到第三块,发现他默不作声地夹起了旁边的白菜梗,肉菜反倒动都没动过,便赧赧的舔去嘴上的油,夹起一块排骨递过去,“吃点肉吧……”

  他就斜睨过来,蹙眉拒绝:“太油了,我不吃。”

  听他这么说,苏南沫悄悄吐口气,低头把排骨吃了,也对,病人得少吃点油的。

  手机被肖慧从警察那拿回来,因为没电关了机,借用护士的充电器才充满,早上交还给了她,来电铃声响起,她放下筷子,瞅清屏幕上的名,当即顾不得擦嘴忙窜到外面接听。

  “你怎么还没来?”

  绵绵的控诉抢先溢出了听筒,变成一团有实体的小可怜,往人心里拱,挠了挠。

  她没出息的很,听得心肝都化了,宠溺的哄着:“我不是跟阿妈说了吗,吃了饭就回家。”

  引得他更加不满:“阿妈不让我去找你,把我拉到三医院来做检查,我刚借到充电器。”顿了顿,低磁的嗓音拖长,“沫沫——”

  “乖啦。”

  苏南沫勾着唇,手里隐隐传来他柔软头发的手感,有点难耐的痒,低头看着鞋尖,踢了下地毯:“我吃了饭就回去,你好好做检查,别让阿妈更气了。”

  耳边没有动静,少时,露出很低的又不情愿的应答声:“嗯。”

  通话结束。

  这边,从厕所出来,医院大厅内杂乱至极,闹哄哄的。

  阿妈正拿着药单,在取药窗口前候着,许初年侧颊粘了纱布,冷峭的神气裹着阴鸷,他长得高,一身白衣,有些往来的人注意到他,看到的是他长腿一动,攥着手机飞快冲出去。

  水流哗哗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