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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1 / 2)





  苏礼铮醉了倒听话,朱砂怕他摔,便牢牢扯着他的衣袖,对他道:“跟着我走,不许丢了。”

  苏礼铮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乖乖的跟在她身后,她说停下他就停下,她让他走他就走。

  朱砂觉得好得意,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如此指挥过苏礼铮,一种新鲜感几乎是立刻就取代了担忧。

  “朱砂。”背后有人叫了声她的名字,她立刻就转过身去看。

  她看了对方一眼,认出是谁来,忙笑着打了声招呼,“谭主任好。”

  然后悄悄地扯住苏礼铮的袖子,不让他继续走,谭主任见状笑了起来,换切了句:“礼铮喝醉了?”

  朱砂无奈的点了点头,谭主任就笑着叹了口气:“亏得你来了,不然还不好办,我见他们几个都基本醉了,东倒西歪的。”

  朱砂又点点头,想接句话,谭主任就又开腔了,“前几年都不见他带你来,说你还小,不适合这些应酬,他总这样,当初找老洪给他介绍你老师的时候就这样。”

  “……他找我老师做什么?”朱砂愣了片刻,才想明白谭主任说的老师是指冯道衡,一时有些奇怪。

  谭主任却也有些奇怪,望着她皱了皱眉,“给老冯推荐你啊,说你想读老冯的研究生,你不知道么?”

  朱砂又是一怔,讷讷的摇了摇头,“……不知道的。”

  谭主任也愣了愣,半晌后摇了摇头,叹气笑道:“你们呀……”

  她的话没讲完,只开了个头就停住了,朱砂却大概知道她想说什么,更加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并肩站在酒店门口,在等代驾司机将车开过来,有寒冷的风从面上吹过,不约而同的将脸低了低,埋进了围巾里。

  朱砂看了苏礼铮一眼,他醉了,神色却依旧如常,只是眼眸比平时更加明亮,在夜色里闪着令人心颤的光。

  她忽然想起,自己考研那年,知道录取结果时,自己欣喜若狂得在屋里跑来跑去,而他路过,却一脸平静,她还腹诽他是面瘫。

  原来,他的平静只是因为早就知道了结果,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碎碎念:

  今天更新完毕!

  明天见呀~

  第39章

  急诊科的这场年会饭散得不算早, 但从酒店回盛和堂的一路上,处处都能见到这座城市丰富的夜生活。

  路边的烧烤摊和宵夜档人满为患,炒锅升腾起的白烟似乎伴随着劝酒和行酒令的吆喝声, 连红绿灯十字路口树荫底下的炒粉摊子都围了好些人。

  朱砂看了一阵, 转头去看不知什么时候就靠在了她肩膀上睡着了的苏礼铮。

  他的睫毛纤长浓密,覆盖住了他的下眼睑, 呼吸均匀,却有着浓重的酒气,一呼一吸间,熏得她险些以为自己也喝了酒。

  朱砂正看着他,就见他忽然动了动, 似乎有些不能安稳,眼睛睁了睁,又立刻闭上了。

  她闲极无聊, 又想起刚才哄他说银行密码的事来,又玩笑心起,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低声问:“苏礼铮,你是不是欠了你小师妹一笔钱?”

  “……没有……”苏礼铮下意识就应着她, “我哪里敢欠她的钱,她会追杀我的, 特别凶……”

  朱砂原本还想仔细听他讲了什么, 好记着等他酒醒了用来嘲笑她,不料却听到他说这样一句话, 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她立即就用力将人推开了,心里恨恨的咬了咬牙,难道自己在他心里就是这样铁公鸡似的人?

  她自问从前虽然和他不大和睦,却也没有不肯分享东西,好几次她得了好东西,都会分给他的,虽然脸色不大情愿。

  这样话肯定就是他的心里话了,朱砂又瞪了歪在椅子上的人,暗道果然酒后吐真言。

  她气呼呼的,苏礼铮却突然又蹭了过来,嘟嘟囔囔的又说了句:“小师妹对谁都好,就是对我不好……”

  朱砂一愣,越发确认他是醉了,这样的话,清醒时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

  一时间又觉得有些心软,间中还有些心酸,她一忽儿想起以前跳着脚跟他对着干的事来,一忽儿又想起刚才谭主任告诉她的那件事。

  她记得那年考研之前自己刚好轮到急诊科,好死不死分在了苏礼铮那组,彼时他也正年轻,只是住院医,带教经验是不够的,性子也远没有如今这样圆融,遇上了事总是严厉的批评教育。

  可怜她原先还想仗着自己同他的“特殊关系”混一下日子,好多些时间复习来着,哪里想到会被这样整治。

  既要抓紧时间复习,又要上班时战战兢兢,在苏礼铮手下挨的教训多了,她在办公室一见他要收病人就害怕,值班时间尤其难捱。

  起先还能强撑着,到了神经最紧绷的时候,有次她不小心将血气分析做坏了需要重新抽血,护士一言不合就说到了他的面前,他当着护士的还好声好气说了句:“不打紧,再抽一管赶紧做了罢,等着结果来用药呢。”

  等护士一走,只有她和另外的学生了,立时就声色俱厉起来,“你这样疏忽大意,到底想做什么,脑子带来了没有?病人问起,你怎么解释?难道说哦是我忘了走神了,所以做坏了,你再给我抽一管血罢?以后等你真做了医生还是这样,家属告你都算轻的了!”

  她虽然已经被他说过几次了,却还没被这样骂过,又有别人在,觉得面上很挂不住,当即就有些想哭,只是靠着心里最后一点自尊在强撑着。

  等到去了厕所,才悄悄的哭了出来,也没哭多久,还没等苏礼铮发现她不见了,就又回办公室来了。

  自此越发战战兢兢,每天上班都觉得难熬,在急诊科一个月竟然比一年还过得慢。

  更要命的是,因为下一个月过不多久就要返校考试,医教科并没有给她安排新的科室,她需要在苏礼铮手下待到初试结束之后的那个月底,满打满算也有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

  也是自那次之后,她与苏礼铮之间的关系跌到了冰点,他也意识到自己在工作上的严厉让她自尊心受挫,回到盛和堂便试图安慰和解释,她却不肯听。

  那段时间里,除了在医院,她不再和他说话,甚至不愿意和他同桌吃饭,父母如何劝她不要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到生活里来他的严厉是为她好,都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