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分卷(58)(2 / 2)

  奚年闭上眼,等着又一巴掌的落下,心里苦中作乐地想,这下子两边脸倒是对称了。

  啪!

  声音一如之前那一巴掌的响亮,然而奚年的脸上却无任何痛感。

  他有些疑惑地睁开眼,眼前的视线却被一个人的高大背影挡住了

  是靳朝。

  原本还气定神闲的奚年一下慌了,拽着靳朝的胳膊硬生生地让他转了过来,一边检查着他的脸,一边气急败坏:你干嘛帮我挡着?平时不是半点亏都不肯吃吗?现在上赶着挨巴掌好玩是吗?

  靳朝比奚年高了大半个头,所以原本应该落在奚年脸上的那巴掌对着靳朝落下来就只打在了他的脖颈上,而且由于中途突然换人把奚年的母亲吓了一跳,手下的力气卸了三分但就算这样,靳朝的半边脖颈也已经慢慢红了起来,可想而知,这巴掌如果落在奚年脸上会是什么效果。

  靳朝按住奚年在自己脸上乱摸的手,心疼和愤怒的情绪来回翻腾交织,他很想做些什么,但对方是奚年的母亲,他骂不得更打不得,甚至连这口气都只能生生地憋着,最后也只憋出一句:别担心,我没事。

  如果刚刚落在自己脸上那一巴掌还能忍的话,那现在落在靳朝身上的这巴掌就真的让奚年忍无可忍了。

  奚年再也不想顾忌这个又顾忌那个,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我们走!

  作者有话要说:  眉似远山描而黛,唇若涂砂点而朱。作者不详,出自书法作品《古风佳句集锦》(百度的)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作者韦庄,出自《菩萨蛮人人尽说江南好》

  岁月从不败美人出自《抱得美人归》

  第75章 、扭七十五下

  你今天要是敢走, 你以后就再也不是集团继承人!单薇的语气决绝,像是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在高处待久了的人总是无法接受来自底下的反抗,更别说, 单薇收到的这为数不多的几次反抗都来自于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样的事实更让她受不了!

  这她的话刚落下, 才拉着靳朝往前走了两步的奚年果然停了下来。

  我和你父亲对你已经够宽容了, 单薇转过身看着这个从来没有让她满意过的儿子,奚年,你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如果你按照我和你父亲给你安排的路, 现在已经是国外名校的一名大二学生了,到时候你学成归来自然就能接手集团,但现在呢?你连高中都没读完就跑去打什么职业, 这对你的未来有丝毫用处吗?对你将来接手集团有任何帮助吗?

  既然你放弃了那条路,那你就只剩联姻这条路可以走,你作为我和你父亲唯一的儿子, 作为集团未来继承人, 这是你的责任,更是你的义务。

  会客室里静得连一根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听见, 唯一的局外人夏滢更是屏住呼吸等待奚年的回答从理性、更是从她所处位置出发,她知道奚年母亲说的都是对的,但是从感性或者说从她内心出发,她觉得奚年会拒绝

  那我放弃继承权。奚年的声音很平静。

  这句话给单薇带来的冲击不啻于一道惊雷,劈得她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连旁边一直沉默着的奚宗锐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收回你的话!

  然而奚年既然已经将这句话说出口自然就不会收回去。

  奚年从小就被灌输着长大后继承集团的观念,即使中间发生了种种事故,即使他离经叛道地辍学打职业, 即使他的父母在外面都有别的子女,但他继承人的身份却从未动摇过。

  他以为说出这句话后自己难免会有些怅惘,但其实并没有,继承人这三个字就仿佛一直压在他肩上的重担,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胆子越来越重,几乎已经快将他压得喘不过气了而现在,他终于将这个担子提前卸了下来,他只觉得如释重负,只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

  不知过了多久单薇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再说一遍。

  再让我说一百遍也还是这句话,奚年的语气里甚至带着些不明显的雀跃,我放弃继承权。

  *

  来的时候天还亮着,等折腾了这一大圈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西江的七月盛夏时节,即便到了晚上,也是燥热的。

  酒店后门口的草坪上。

  ˻

  别动!

  不用了,真的嘶!

  靳朝一手拿着药膏,一手往奚年肿起的半边脸上抹,却因为控制力量不当,反而让奚年麻木的半边脸重新恢复了痛觉。

  他心疼地看着这半张脸:你妈下手可真够狠的,肿成这样估计明天都消不完全。

  真的没事,奚年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你脖子上应该也肿起来了吧?给我看看。

  靳朝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嗐,我是真的没事,反正我皮厚,哈哈。

  他故作轻松的语气却没能让奚年放下心,奚年一手托着他的下巴,一手按着他的后脖颈,硬是将他挨了打的那半边露了出来好在只是红了一些,确实没肿起来。

  奚年吁出一口气,敛下眸子:你干嘛帮我挡着?我挨打是应该的,你挨打算怎么回事?

  打就打了呗,靳朝从小到大都只有揍人的份,还从来没挨过打,这体验对他来说还挺新鲜,就当是挨丈母娘的打嗷!

  他顺嘴占便宜的话还没说完,脖子上红了一块的地方就又挨了一下,不由嚎叫出声。

  奚年瞪了他一眼,心里的愧疚散得一干二净:丈母娘你个头!婆婆还差不多!

  靳朝:

  不过很快,奚年的情绪又低落了下去: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以后也再也不是了。放弃继承权就等同于断绝了和家里的关系,虽然这段关系本来也名存实亡,但是不管他面上是如何的不在乎心里却总还是残存着一些希冀的。

  一阵夜风拂过,轻轻地掀起了奚年不知何时又垂落到额前的碎发,借着酒店后门透过来的灯光,靳朝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淡淡失落。

  靳朝把药膏收起来,又用纸巾将手指上沾的药膏擦干净,这才伸手轻轻拍了拍奚年的肩膀,语气是难得的温柔:如果你有什么不能跟其他人说的,可以说给我听,我保证进了我耳朵里的每一个字都不会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