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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9)(1 / 2)





  还是,他用力眨了眨眼,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父皇去世前跟你说了什么,你无法面对我?

  你一直坐轮椅,如果登基成皇,是不是是不是要换一个适合你的龙椅?

  大王爷手指一颤,抬头看向郁宁。

  郁宁不知不觉又合上了眼。

  房内光线黯淡,大王爷看不清,他眼角是不是有湿润。

  只能听到极浅极浅的呼吸,从他浅淡的唇中呼出的,像是气又像是生机。

  房中只有他们两人,郁宁不再问他话时,世界安静的可怕。

  有什么就在这沉默中缓缓流逝。

  大王爷轮椅扶手上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

  他又低声叫了一句,皇上。

  小七

  没有人回答他。

  没有人让他做什么,也没人拦着他做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自己转着轮椅离开了这里。

  靠坐在床上的郁宁,一点点滑下来,躺在床上,虚虚握住被子。

  那瞬间,他觉得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是大皇子,是最被偏爱的那个孩子,他不知道是恨是嫉还是羡。

  意识模糊之前,郁宁听到郁北征的声音。

  那些歇斯底里的质问,震得他昏沉不已。

  最后声音变轻他才模糊听清。

  你是唯一一个小宁弟弟第一次见到就笑的皇子。

  那年夏天他刚来太学院,站在那棵梧桐树下,看着你推着轮椅离开的背影,说游乐场,是大家都会笑的地方。

  他让所有皇子都笑了,为什么你不能让他笑笑?

  郁宁咬住了唇。

  昏睡之前,他想要抓住什么,手指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房内外皆是无言的沉默。

  郁北征松开大王爷的领子,促然扭过头。

  他望见皇宫中最高的摘星楼。

  那年元宵,烟火绚烂,他站在星台上逼问郁宁,究竟最喜欢哪个皇子。

  小少年在灯火下露出一个苍白的笑,说让他只想给每个皇兄幸福。

  那时候他有多气,现在就有多疼。

  公主提着裙角,匆匆从远处跑来。

  几个王爷都站在这里,沉默着映着落日,气氛压抑凝滞。

  她神色慌张,双唇颤抖,小七怎么样了?

  郁北征哑声说:正在里面休息。

  公主松了口气。

  她和他们一起站定了一会儿,这时候他们不该打扰他,应该让他好好休息,可是她心里莫名很慌,犹豫许久,她还是推开门,想看郁宁一眼。

  门被一双白皙柔软的手推开,房间内药香袅袅,明黄色的床帘之后,却空无一人。

  郁宁觉得浑身的血液在乱窜,五脏六腑被积压又被冲撞,肌肤也在被撕扯割裂,疼得他差点叫出来。

  他想要挣扎,却怎么都挣扎不动,好像被人牢牢固在怀中,紧紧包裹。

  帮他隔绝了一些不知名的可怕力量。

  即便如此,他也疼得失去意识。

  他觉得他可能浑身是血,可当他睁开眼时,身体却是从未有过的舒适。

  很轻,又很暖,暖洋洋地像是浸泡在温泉水中。

  只是这不是他的寝宫,他在一个十分怪异的地方。

  这是一个十分狭小的空间,银色冰冷质地的大盒子,时不时响起很轻并不刺耳的声音。

  郁宁第一反应是,难道他死了正在棺材中?

  正这样想着,忽然觉得手腕内侧被轻微的刺了一下。

  郁宁眨了眨眼,看到那里有一个细小的管子正在向他手腕处输液。

  他沉默了一会儿。

  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不要声张是最安全的做法,他要先弄清自己在哪里。

  过了一刻钟。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也没有任何声音能让他推断这是哪里。

  只有手腕处的输液结束了,那个细小的管子自动离开了他的手腕,缩到不知道什么地方。

  又等了半个小时,郁宁终于动了。

  他刚伸手,这个银色的大盒子像是感应到了,自动打开。

  郁宁双臂撑地慢慢站起来。

  要是以前,他睡久一点,会浑身发软,头疼不已,这次却只有一点晕,他起来得很轻松。

  双脚落地,是两只白皙带粉的脚。

  坐在盒子边上,看到一双奇怪的鞋子,没等到人来给他穿鞋,他自己慢吞吞地套上,盯着腿上奇怪的白色裤子看了好久。

  郁宁低头打量着自己。

  他穿着柔软奇怪的衣服,白色底蓝色条纹,衣服面料很奇怪,不会皱不透气但又不会闷。

  接着,他抬头打量起来这个房间,一眼看到那个大概只比他膝盖高一点的奇怪小东西。

  小东西穿着一身松松厚厚的衣服,看不清它的身体,只有头部的帽子是透明的,可以看到它方方正正,显得很呆的脑袋。

  它见郁宁看到来,仰着小脑袋捂住胸口,不禁后退了一步,差点跌倒。

  差点跌到是那时没跌倒,不过它手忙脚乱地想扶住什么,重心不稳,几秒之后,趴在了地上。

  郁宁:

  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它这个呆样子给了郁宁勇气,郁宁站起来,试探性地向房门外走了几步。

  小东西没有阻止他,跟着他也走了几步。

  郁宁松了口气,他向门外看了一眼,犹豫再三,还是踏出了房门。

  他在一个漂亮又奇怪的房子里,房子是真的很漂亮,但是没有一点生机,从房间走到外面庭院,只见到一种灰不溜秋的树。

  房门外,是一个奇怪的世界。

  这里的人都穿着奇怪的衣服,有几个女子穿得暴露得他不敢看,最多的是穿着统一的白色衣物的男女,应当在同一个组织当中。

  他们普遍比大晟人高一点,也糙一些。

  地上有奇怪的东西在行驶,天上有庞然大物在飞来飞去。

  入目的绿色很假,冰冷坚硬是这里的质感,隐隐透漏着一股未知的强大力量。

  和他所在的世界完全不同。

  郁宁抿了下唇,他没有慌,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脑海中似乎有了对应。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他心里诞生。

  飞船,飞车,机器人他喃喃道,眼睛不由微微睁大,眼里的光很亮,不知道是震惊还是兴奋。

  他又低头看向那个小东西,见它正捂着耳朵蹲在地上。

  郁宁:

  他向前走了几步,四下张望。

  从房门走出来后,郁宁发现好多人在看他。

  外面阳光狠毒,刺得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又刺又痒,郁宁走到有树荫的小路上,刚走过去,有个戴帽子和墨镜的人就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