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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2 / 2)


  “去我爸那儿。”江然回答。

  “难得你愿意回家住。”林尚俊挂三挡,加了油门。

  “我爸说明天要宴请你,要我在场。”江然乖乖地说。

  林尚俊淡笑:“你知道了?”

  这一问没头没脑的,江然眼冒问号:“知道什么?”

  林尚俊看江然一眼,没说。

  江然的眼珠在眼眶子里面骨碌转,视线搜索车里,透过后视镜发现了放在后排车座的鲜花跟礼盒,顿时眼前一亮,贼兮兮地问:“你不会是明天要去我家求婚吧?”

  林尚俊目视前方,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反问:“你又知道了?”

  江然笑得像只小狐狸:“不否认就是承认喽?”

  林尚俊含笑点头。

  前方红灯,玛莎拉蒂停在白线前。江然叹了口气,嘟囔:“你求你的婚,也不知有没有给我准备礼物。”

  林尚俊眸光渐深,说:“当然有。”

  江然抿起小嘴笑得很满足。

  她生下来就不讨人喜欢,亲生父母都不想要她,这世上无条件对她好的人唯有林尚俊一个。

  江暖风是杜惜蕊带过来的女儿,跟她是异父异母的姐妹。她俩同林尚俊有点儿《一帘幽梦》的意思。她喜欢过林尚俊,江暖风说也喜欢,知道之后她便放弃了。那阵儿她整晚整晚地刷湾湾言情老片,人在泪水里泡着,苦得要命。可到如今再回头想想,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爱慕退场,亲情犹在,她待他亦父亦兄。林尚俊能跟江暖风结婚她蛮开心的,这样一来他就真成为了她的亲人。

  一辆红色本田停到旁边,江然转头,发现开车的人竟是叶斐,她趴在车窗上看。有雾,光线暗,副驾驶上的女人实在看不清。

  转绿灯那一瞬叶斐踩了脚油门,本田车冲过人行道窜进十字路口,叶湉忙提醒:“哥,有雾你慢点儿开!”

  江然看着本田车的后尾灯淹没在大雾中,心里头空落落的。

  林尚俊把江然送到江宅后并没有下车,江然走到门口翻了半天没找到门卡,只好摁了呼叫门铃。因为她耽误的时间太久,林尚俊特意下车过来,到得跟前却听扬声器传来杜惜蕊惊喜的声音:“哎呀,是尚俊呀!”

  门口的摄像头正对着二人,林尚俊骑虎难下,只好说:“伯母好。”

  门锁“咔”一声开了,杜惜蕊笑意满满的声音传出来:“快进来吧。”

  林尚俊准备进去,江然拦住他,指着他空空的双手小声说:“你要不要把把车里的花带上啊?”

  杜惜蕊是个爱计较的人,林尚俊空手拜访必然会落话柄。

  林尚俊眸光有些复杂,终是点头,回身去车上取花。

  江然守在门口等着林尚俊回来,看到花后啧啧称赞:“好漂亮的永生花啊!”

  “你喜欢?”林尚俊问。

  江然摇头:“别人的东西我才不喜欢。”

  “如果是给你的呢?”

  “那当然喜欢喽,这么漂亮的花谁不喜欢啊?”说着江然推开门,俯身做了个“请进”的动作,林尚俊被她逗笑,迈步进去,转过身说:“改天送你一束。”

  “好啊,可我想要铃兰。”

  “可以。”林尚俊愉快地说。

  “那就提前谢过喽。”江然笑嘻嘻的。

  她常跟林尚俊讨些小恩小惠,并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二人穿过小花园进入华丽典雅的客厅,杜惜蕊优雅端坐在欧式沙发上,含笑的视线只落在林尚俊一人身上。

  “伯母晚上好。”林尚俊问候,把花送上,杜惜蕊笑得像朵花似的,拉林尚俊坐到身旁,亲热地拍着他的手问:“这么晚还过来怎么不说一声?是找暖风吗?”

  “路上遇到了然然,顺便送她回来。”林尚俊把话题引到江然身上,江然本打算自己上楼的,如今也不好装哑巴,只淡淡说:“妈,我回来了。”

  杜惜蕊的视线飘到江然身上,意料中地沉下脸,沉声训斥:“你穿的什么东西!?”

  江然还未回答,林尚俊倒是替她说:“她们学校搞晚会,这是演出服”

  她不介意杜惜蕊的看法,可谎是林尚俊撒的,她就不能拆穿。江然用手指绕着一缕长发,垂眸不语。

  杜惜蕊吸了口气,抿着嘴看看江然,沉声说:“你回房吧!”

  江然“哎”了声应着,转身哒哒哒地跑上楼梯,听后面杜惜蕊和风细雨地对林尚俊说:“你先喝点甜汤,暖风马上下来。”

  江然在楼梯尽头撞到了款款而来的江暖风,江暖风穿一袭嫩黄长裙,特意做了发型化了妆,十分娇媚可人。江暖风注重养生,往常这个点早上床睡了,因为林尚俊突然到访特意爬起来折腾一通,叫人感慨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江然的一身打扮先把江暖风给吓着了,愣怔地问:“然然,你这穿得什么?”“猫娘。”江然扑过去一把抱住了江暖风,在她耳边说:“等你好消息哦。”之后扔下江暖风跑了。

  进到自己房间,江然四下看看,陈设都没变,还是她十六岁离家前的样子。接着又觉得好笑,家里房间这么多,谁会用到她这个小房间?

  江家大宅装了新风系统,房里温暖干燥,江然脱了个干净后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洗掉一身湿冷后裹着浴巾出来,一屁股坐到床边的白色长毛地毯上,拿着那枚打火机在手里把玩。

  叶斐。

  这是个单单叫出名字就能让她浑身知觉流动起来的男人,十六岁那年她在他车上住了五天。

  人在年纪小的时候容易做傻事。十六岁那年她离家出走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浪漫主义自我牺牲精神,想当然地认为只要自己从这世界上消失,所有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爸爸不需要为难,杜惜蕊没人可恨,江暖风可以独占林尚俊,她也不用继续被弟弟走失的愧疚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