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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不可欺第131节(2 / 2)


  那群围杀黄毛的阿修罗很快发现被抢劫的同伴尸体,意识到黄毛果然没死,很可能装成他们的模样混入病栋。

  然而猜到黄毛行动的阿修罗众却没有追上去拦截,而是返身朝与病栋相反的方向飞去。

  因为他们确信孤身独闯病栋者,必死无疑。

  病栋就在诡镇的尽头,一处悬崖峭壁上,当初诡镇被活生生撕裂成两半的裂口就是这道悬崖峭壁。

  此时悬崖灰雾弥漫,尽头也是灰雾笼罩,隐约可见陌生怪物的凄厉哀嚎,还有若隐若现的巨大恐怖怪影,以及时不时传出灰雾的各种各样的恐怖声音。

  称灰雾深处是十九层地狱也不为过。

  或许民俗传说中的地狱就是这片灰雾也有可能,佛圆寂的西方极乐天和十九层地狱不过一线之隔、一念之间,相依相存。

  ‘医生’故事里的病栋是废弃、肮脏、破旧且关押精神病人和怪物的老楼,诡镇里的老楼外表看上去颇为正常,年代感十足的白色瓷砖,已经泛黄、泛黑,还剥落大片瓷砖露出裸墙。

  老楼右侧整面爬满爬山虎,致使医院里的氛围有些阴森,庭院还算干净,只是垃圾场就在角落里,应该焚烧过很多次,以至于墙面和地表都是浓烟熏过的痕迹。

  岑今径直朝大门走去,一楼门诊大厅,往上便是住院部,和大部分医院楼的配备相差不多。

  他目标明确,朝每层楼最里面的房间走去,走廊无灯,光照不好,幽暗阴森。

  每个病房如故事里所说是铁门,唯一的差别就是铁门都没锁,说明里面的东西全都放出来了。

  一层一层找过去,不知不觉来到最高楼,看见第一个病房的铁门紧锁,岑今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内砰然巨响回应他,随后便有大量污水从门缝涌出,接着便是颇为熟悉的声音。

  “是谁?”

  岑今没回应。

  “是不是天野少爷?天野少爷,快救救我,我快被折磨死了。”

  里面这人的声音是武士男,原来他和天野宗弥是上下仆的关系。

  虽然不喜武士男,但岑今还是得救人。

  他举起拳头对准铁门,正想一拳砸下去时,里面的武士男却因为门外人迟迟不出声、也不出手求救而心生怨愤,求救的声音变得格外凄厉。

  “救我啊啊啊——我快痛死了,天野少爷,你为什么不救我?是我掩护你成功逃跑,你说你会回来救我……你为什么还不救我!!”

  武士男的怨恨化作实质,愤恨的质问就像阴魂缠身。

  “我的手骨和腿骨被打断,他们在我身体上刻满古梵文,实验新的通灵新咒,召唤出一群饿鬼吃掉我身上好多肉……天野少爷啊,你知道那些饿鬼是什么吗?

  是您平日里供奉的鬼啊。”

  武士男尖锐地质问:“为什么在我等守护之下的天野家族,你们供奉的鬼却不能庇佑作为下臣的我们?”

  岑今闻言就知道武士男已经死了。

  现在被关押在里面的,只是一具被刻满古梵文、用来实验通灵新咒的低级诡异,由怨恨疼痛形成,只剩下毫无理智的兽性思维。

  即使武士男没救,岑今也不想帮其解脱,就让他留在里面继续怨恨,直到死亡。

  在1071房间玩故事会,到中场休息时,王灵仙着重介绍天野宗弥的家族,目的就是让岑今和图腾等人在以后的比赛中要格外小心这人,以及他的家族。

  经科普,岑今才知道天野家族表面是正统东密继承者,实际还是立本隐形的老牌家族,旧时操控天皇、现在则操控资本和首相,一度提出请求,让机构允许天野家族加入董事会,妄图通过操控机构运作,使天野家族乃至立本屹立世界民族前端。

  当然其要求被严词拒绝,不过天野家族出手阔绰,善于经营,仍然受到机构部分董事会的欢迎和支持,近几年机构的态度有所松动。

  只是允诺其入董事会的要求每次都被华夏一票否决。

  表面理由很简单,立本的神话体系太小气,神少而鬼多,还有许多舶来品,实在不够加以重视的分量。

  如果这种小型神话体系都能加入机构董事会,那么比之更久远、体系也更完整的凯尔特神话、玛雅神话岂不也可以?

  天野家族屡次被华夏以同样理由否决,心中积压的愤怒和仇恨可不少。

  王灵仙还告诉他们,天野家族虽修习东密却不拜佛,他们拜鬼。

  生前越灭绝人性、死后越凶残的鬼,他们越要为其铸造神社,勤勉供奉至最强大时,再依靠鬼的力量强化自身,可谓手段阴毒,其身不正、其心可诛,迟早有一天会反噬严重。

  而武士男和猿飞日月各自代表的家族便依附于天野家族,靠供奉供奉鬼的天野家族而获得提早一步进入新世界的权利,本身也是借鬼之力,阴私歹毒,需要多加小心。

  立本的‘鬼’,有别于其他民俗中的鬼怪传说,它是实实在在记录于机构档案的一个诡异物种,一种由人类野心圈养出来的扭曲怪物。

  岑今将武士男的诅咒和谩骂抛之身后,停在最后一个房间,里面哗啦啦涌出一层污水,很快淹没整个走廊。

  不知不觉间,水汽弥漫整个走廊,女人的笑声若有若无、时远时近,墙壁慢慢凝结出一层露珠,黑色的小孩脚印凭空出现,从墙面到天花板,停在岑今头顶正中间。

  昏暗的长廊里,灯光忽明忽暗,污水水位上涨,深处还有女人笑声,而头顶出现一串脚印,好像此时有个看不见的厉鬼正倒挂在天花板,和他面对面。

  说不定还有黑色的长发垂下来盖住他的头和脸,挡住视线,造成所谓的‘鬼遮眼’、‘鬼打墙’现象。

  当然这只是岑今根据若有似无的女人笑声而幻想罢了,事实是天花板的脚印属于小孩。

  他拔下一根黑金羽毛握在掌心,垂下眼睛,冷不丁瞥见浸没至腿肚的污水突然漂浮过一张苍白而巨大的脸,还是被吓了一条。

  随即看到一张张洗脸盆大小的苍白面孔从脚边有秩序地飘过,钻入铁门门缝,岑今不由好奇这些面孔从哪来,他想回头看,陡然发现一双黑色的小手不知何时贴在脖子上,冰冷的触感冻得脑袋发懵,

  黄毛此时不合时宜地想到那双黑色小手一拔,脑袋‘啵’一声被拔出来的画面。

  他把玩着黑金羽毛刃,豆子大小的瞳孔看不到任何倒影,视线定定落在黑色铁门门缝,斟酌着说道:“医生让我来找你。”

  话音刚落,脖子上的手猛然缩紧,空气陡降,显然小鬼对医生没有任何好感。

  黄毛不为所动,直到呼吸不畅才握紧黑金羽毛刃猛地插向头顶,听到一声惨叫才收回羽毛刃,掐住脖子的小鬼手也离开,他这才背对墙面眺望天花板乱成一团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