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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言儒论道一语休吟风刀舞月色笙(1 / 2)

第四章言儒论道一语休吟风刀舞月色笙

陈轩看了公孙俊冲一眼,心下说话:这个都算轻的,你那位江师姐发起脾气,比她厉害百倍!

二人相视苦笑,听唐思遥和李客继续言锋对论、利语相驳;公孙俊冲低语问到:“这二人吵了半天,究竟如何?”

陈轩同样低语回言:“他们俩决定以理说服对方,诳呈口才,以蛇灵笔归属为论,看谁说得有理,笔便归谁;”

公孙俊冲听罢,知这言教想来喜欢以说道论世,爱显口舌之利。更想到五胡峰上,唐无子之言谈,想来这女子应该也极为厉害。

而这一路上他和李客相伴,知李客是个文人豪客,精通文史之墨;这二人相辨,不知谁胜!

正想间,便听陈轩说到:“这唐姑娘有乃父之风,口锋甚是厉害得紧”然后话锋一转:“不过这位李公子倒也厉害,竟能一时驳住这唐姑娘;”

闲谈谈间,只听李客言道:“此法器源于道教,如今归属儒教,既然姑娘又认可此物为儒教所有;这便说明,不论此物出处如何,当下归谁便是谁的;姑娘口口声声说为儒教寻回此物,已然证明了这个观点;”

不等唐思遥说话,李客又说:“若如此,此物我是从王兄手中所得;根据姑娘之理,王兄是如何从儒教手中获得此物,我并不知晓;但按姑娘之理,既他之手中,便是他的!已于儒教无关,姑娘再说为儒教寻物,岂不笑人;”

公孙俊冲一旁听着,低声问陈轩:“若如李兄之理,这唐姑娘现在便抢此笔,不就是她的了?”

陈轩说道:“本是如此,但这李公子在争辩之前,便已提出只以口论,不以武力争夺之事,这唐姑娘也应允了。不想这里伏笔,颇为高明。”

又听李客说:“若是追本溯源,那此物当属道教,姑娘自己曾提出此观点,那如此,你我二人皆不应取!只是道教之人所有……”然后一眼看到了陈轩,便说:“这位陈兄便是,理应让他取了去!”

书中暗表:唐思遥虽是唐无子之女,又是言教之人,但并非擅长言辞之论,更多是学了唐无子的百字功夫;

这李客说得两头之理,总之这笔怎么说都不是唐思遥的;

唐思遥已然无有言论再辩,一来她生性本来好强,什么都不肯输于人后;二来她自负言教之名,自己若是言论输给别人,岂不丢了自己和言教之脸面?

至此唐思遥竟直接负气而走,走至门口,看到公孙俊冲,突然说道:“你帮我挡住蛇咬,我帮你吸出蛇毒,我们彼此扯平,我不再欠你什么!”

公孙俊冲刚想言谢,却见唐思遥竟直径走了去;正不知所措间,却见唐思遥又走了回来,对公孙俊冲说:“不对!我们没有扯平!若不是我,你早已死在那兽人手中,你也没帮我夺下‘古蕴灵香木’,你还欠我一命!”

公孙俊冲这次急忙躬身道:“正是!唐姑娘两次救命之情,公孙俊冲铭刻腑内,尚且不知姑娘性命,还望告知。在下必然……”一语未完,只见唐思遥早已走了。

公孙俊冲讪讪不语,这时陈轩说道:“她叫唐思遥!”公孙俊冲听罢一怔,然后急忙问道:“多谢陈兄告之,你怎地知道?”

又听陈轩说道:“公孙兄虽然身为俗教弟子,好像和八教同修交流甚少,唐姑娘是唐掌教之女,八教弟子大多知晓。前几日我与她一见,便彼此相识;”

只听公孙俊冲说道:“说来惭愧,其实,其实在下尚且算不得俗教弟子!”陈轩疑惑,问道:“此是为何?”

书中暗表,八教掌教和高层弟子,大多彼此相识相知;

原来公孙俊冲虽然自幼长于俗教,方云傲也教其俗教之武学,但公孙俊冲从未向方云傲行过拜师礼节,方云傲也从未宣布收公孙俊冲为徒;古人看重礼行之节、名声之誉,方云傲无有表态,从名义上讲,这公孙俊冲始终算不得俗教弟子;

俗教中人豁达,公孙俊冲自幼便称呼方云傲为师父,方云傲也不拘束,欣然应承;其几位师兄姐弟都心知公孙俊冲无师徒之名,但时日久之,骨子里却也都把他当做师弟一般对待无疑;但俗教有事宜,却始终轮不上公孙俊冲出面,这次五胡峰中,方云傲便没有提写公孙俊冲之名;

公孙俊冲也从来不计较这些,只道自己驽钝,不配真正当师父的弟子。每每想到自己从无父母之孤儿,到如今能陪伴师父、师兄师姐、居于落虹村、还能学到俗教武学,已是天大的恩惠,岂敢多求;

所以方云傲很少带公孙俊冲四处交往,五胡峰之行,是公孙俊冲为数不多的出村机会。以致八教众人,公孙俊冲识得不多!

公孙俊冲向陈轩简短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后者感叹不已;

却又听得公孙俊冲又说:“其实这没什么,师父待我很好。不光是我,我那方师兄……哎,也不知他算不算师兄,他是师父之子,却也算不得俗教中人!”

陈轩略有思索,问道:“公孙兄说得可是方帅义?”公孙俊冲忙问:“你认得我方师兄?”陈轩点首:“听家师说过这位同修……”

二人正交谈间,只见李客已收起‘赤练蛇灵笔’,向二人走来;彼此寒暄过后,李客言道:“公孙兄的伤势既然转好,我这里有些许物件要给兄台,且稍后;”

“哦?不知李兄有何物?”公孙俊冲刚问完,只见李客已然走了出去;

不过片刻,李客拿了一个包裹和一张信件,给了公孙俊冲,言道:“这些物件都是周兄托在下带给公孙兄的,务必收好!”

公孙俊冲言道:“是周大哥?那他现在人呢?”

李客道:“今日一早,周兄已经走了!”公孙俊冲忙问:“走了?去了何处?”

李客摇了摇头:“在下并不知道,只是受人所托行事,在下还有些许事情处理。公孙兄伤势初愈,多保重身体!”说罢便自行去了;

公孙俊冲收了物件,先是打开了包裹,只见里面是一把铁刀和一本刀谱;看了看,方才拆了信件,只见里面写到:

‘公孙兄弟启见,愚兄多次蒙君援手;其恩之深不再言表,其惠之厚难以称报;方知君伤无碍,稍感安心;本应待君康复,但实有要事未决,恕愚兄先行离去。你我有诺君子约战,今特借兄弟一本刀谱,望勤之修炼,来日一战无有留手;’

短短数语,无有署名,想来写得急促。

公孙俊冲翻开看了看刀谱,果然是‘砍山刀法’,谱中有字有图,但字体潦草,图样也是潦草,想来是周大昌练功之时草草记录所用。饶是如此,公孙俊冲内心仍是欣喜;

再看那刀,怎生模样:

朴素无华,刀锋披刃,黝黝暗光潜灵动;

一道玄铁,千锤成钢,锈渍斑驳写沧桑;

公孙俊冲持刀在手,舞弄数下。他在落虹村主要兵器就是锄头,但也从师父、师兄身上练过刀剑兵刃,只是甚少,想来是他毕竟非俗教弟子之故;如今有了新兵刃,浮躁之心难抑,新奇之情不掩;

此时公孙俊冲心中突然有感,日后与周大昌仍有见面之时,感念仅仅一闪而逝,便不再多想;陈轩看在眼里,只是一笑;

公孙俊冲当日又休息一天,运过三遍‘气疗丹门’,再加上莫三娘所给汤药有灵,他又年少体健,次日体伤便好了大半;便急匆匆的跑上回梦岭,急着去练习刀法;

先将整本刀谱看过,方知这‘砍山刀法’有六式:刀劈苍山、横断黄山、力挑衡山、撤顶松山、华山九斩、雪山雷奔;

前四式公孙俊冲已然学过,公孙俊冲只是练了一日,全当旧招练习之功,活动筋骨;

第二日体伤又好了些,开始学习第五式‘华山九斩’。公孙俊冲虽不曾练过,但见过周大昌数遍演示,此招以刚猛力道为主,巧锋转手之技平平,学练起来不算太难;加上有刀法基础,只用两日,竟把‘华山九斩’练会八九层;

第四日上体伤基本痊愈,便开始急着去练‘雪山雷奔’。前五招均需力道刚猛即可;这招却是需要以内力辅助,将气力运于刀身,劈开出气道,去伤敌致胜,可算是‘砍山刀法’中稍有技术含量的一招;

书中暗表,这‘砍山刀法’共有七式,周大昌也只学得六式,第七式为‘天山倾覆’,极招所在,却是失传。

公孙俊冲只修炼过气道体内运行,将气运于外物只听师父说过,不曾有练;

原来方云傲传授公孙俊冲武学,意在强身健体,自保之能;未想过让其争强好胜,风光露脸;所以武学根基虽稳、门路修法虽正,却并不怎么高深;

公孙俊冲依法练了一日,几乎不曾有进展;隔了一日,再练仍是效果甚微,正沮丧间,忽见一人笑吟吟的走来,正是唐思遥;

公孙俊冲这几日忙于练刀,日出入岭,日落回村,张妈一家帮其安排食宿自不必说;不曾见得唐思遥几面;此时连忙施礼:“唐姑娘,你好!”

只见唐思遥笑意春风,想来是前几日言败之气已是消了。却见唐思遥一伸手:“听陈师兄说,你得了件宝刀,拿来我看!”

公孙俊冲急忙递过刀去,唐思遥看过多时,仍回给了公孙俊冲,言道:“哎,原来是‘玄灵’,还行!”

公孙俊冲忙问:“你识得此刀?”

唐思遥点首道:“嗯,此刀名为玄灵刀。若三十年前,此刀排名可入前五十之内,如今排名怕是已在百名之后了!”

公孙俊冲一怔,他未曾入世武林,刀名虽过气,对他来说却仍是余威有震;

公孙俊冲抚着玄灵刀看罢一阵,突然问到:“看起来都是一样的粗钢铁块,姑娘刚才口中的兵刃排名,是根据何而排序的?是兵器的锋刃之利吗?”

唐思遥道:“也不尽然,一者确实看兵刃打造所有材料,锋利之程度;二者看兵器的名气,比如有名望的人用过的兵器;三者是兵器的功效,有些兵器具有较为特殊的能力,和法器类似,却不是法器;四者有些兵器是针对指定的武学或者使用者打造;等等,诸多繁类,无法概论;”

接着唐思遥举起手中峨嵋刺摇了摇:“我手中的这把‘陌雪’在当今天下兵器中排名第七十三位!”

且看着这‘陌雪’模样:

通体雪盈两刃执尖,晶莹透剔;

紫纹染钢粉尘点铜,红韵绣彻;

公孙俊冲望着她手中之刃,刚想问‘你这兵器有何奇异之处’便止住了口,低头望望自己身边的锄头,这一切,都被唐思遥看在眼里;

只听公孙俊冲又问到:“这天下的兵刃,你识得不少?”

唐思遥说道:“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兵刃,认得不算什么;当今天下排名前十的兵器,我到现在只见过一把!”

“是哪一把?”公孙俊冲急忙问到;

书中暗述,或是男子天性、或是武者本性,公孙俊冲自幼便喜爱刀剑兵器,只是方云傲从未给他配备过什么正经兵器,始终拿着一把锄头就算兵器了。今朝总算有了一把自己的刀兵,好似感觉开启了一片新的天地;

“当今天下排名第九的‘伏冥’,是苗族圣刀;对了,当时我还见到了天下排名第十四的‘苍穹’,是儒教宝剑……算了,和你这傻小子说什么,想来说了你也不懂!”唐思遥淡淡的说道,然后突然又说道:“来,我帮你练刀”;

说罢,便是一招‘灵犀三点’,尽数刺向公孙俊冲的前胸,公孙俊冲都无反应的机会,只是下意识的用玄灵刀一挡,挡住两刺同时向后一退,面前躲开第三刺;

这‘砍山刀法’没有明确的防闪之招,公孙俊冲刀法根基又弱,此时玄灵刀在他手中,不过一铁块;全凭他‘锄耕八亩’的基本功把刀当锄用,颇有狼狈;

方才躲过一招,不及缓气,见唐思遥又是一招‘灵犀三点’,全数来刺公孙俊冲足下,看其架势竟全无过招之意,倒真想要刺死公孙俊冲一般;

‘锄耕八亩’第一式‘一亩清田’便是攻其足下,公孙俊冲深知其意;便使出一招曾经学会的‘撤顶松山’,直刺戳击唐思遥的肩头,双方若不撤招,便各自受伤;

公孙俊冲心里打定主意,若唐思遥不撤招,自己便是受伤,也万万不会伤到她;

唐思遥本想戏弄对方,不想公孙俊冲只是刀招不通,但临敌对战的经验却是丰富,便撤了这招;

接下来二人之招皆有缓和,唐思遥使得峨嵋刺是本家兵器,得心应手,占了上风,不到十合,便逼得公孙俊冲撒手撤刀;

“你这功夫差的紧,再好好练练罢!”唐思遥得意的说道;

公孙俊冲听罢,正想要说些什么,接着又听唐思遥说:“我听陈师兄说了,你可是俗教之人?”

公孙俊冲不想她有此一问,急忙答道:“正是!”接着又是一句:“不,不是!在下虽自幼长于俗教落虹村,却无缘拜师,因此算不得俗教中人!”

唐思遥嗯了一声,又问道:“那我向你打听一人,你既是落虹村人,可认得一个叫方帅义的?”

公孙俊冲听罢,心中一凛:她怎问到方师兄了?便回言:“正是在下师兄!”

“哦……”唐思遥若有所思道;

二人正说间,公孙俊冲又感受到似有人在瞩目他们,这种感觉在初到回梦村时曾有过,当时他四处查看,并无看到谁。

“谁!”只听唐思遥一声喝道;二人遁声看去,来人正是张妈,只见她手持柴刀、身负背篓,想是上山来砍柴的;

“张妈,你好!怎地一人上山来砍柴?”公孙俊冲先施礼道,接着想再问一句‘如何不见大朗同您上山?’话还未出口,听张妈回了一句:“不知道二位在此,老身只是路过,这便离去!”说罢便急匆匆的走了。

张妈一句话,公孙俊冲听罢有些不知所措,唐思遥不以为然,不过还是丢下一句‘你好好练吧’便走了去;

这日公孙俊冲下岭后,一入村便碰到陈轩,陈轩笑问:“公孙兄,近日刀法练得可好?”

公孙俊冲同样无奈笑了笑:“进展颇微,陈兄见笑!”

“不急,习武本来就是循循功时之事,日积月累之耗;”陈轩安慰道,然后话锋一转:“对了,公孙兄,与你同行的那位李兄,今日已经离开回梦村了!他留有一封书信,让我交与你。”

公孙俊冲接过书信,想到:自己与李客结伴同行数日,在此回梦村耽搁,自己为修武学盘桓数日,李客仍有要事,想来便是先走了。

打开书信,果然信中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