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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你把东西送给她了?(2 / 2)

我揉了揉额角,想起自己昨晚对她的态度便觉得愧疚:“她和赵孟清在哪里喝酒?本王该去找她赔个不是,顺便把她带回来。”

他转身就着流下屋檐的雨水将手上脚上沾的泥冲干净,回头问我:“你心窝处的伤口好似又裂开了,今日就躺着别动了罢。再说了,她二人也不是在隔着旁人的雅间里你侬我侬指手画脚地喝酒,而是在一个天地辽阔的地方光明正大地喝,二人没什么出格的举动,你没必要去。”

我:“……天地辽阔?光明正大?”

半个时辰后,本王已穿着徐光照的蓑衣斗笠,钻进湖畔巨柳之中,望着湖心亭,陷入了沉思。

他奶奶的。湖心亭大雨成幕将亭子遮了个严严实实,本王啥也看不清,只勉强分辨得出两个人影。

等会儿,这……这这这两个人影怎么靠得这么近了?

徐光照不知何时也爬上来了,拍了拍我的肩膀:“殿下稳住,这是在倒酒。”

本王纳罕不已:“倒酒用得着靠这么近么?哎——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摸起手来了?!”

徐光照:“殿下,这是碰酒,碰酒。”

“不对不对,他怎么伸胳膊了,他在摸秦不羡的脸?!”

“不不不,夹菜,夹菜而已。角度有些错位,殿下莫往心里去。”

本王满腔怒气早已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恨恨道:“他们孤男寡女这般不知廉耻,不怕遭雷劈么?”

话音刚落,一到雷电照着本王的脑壳落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徐光照一脚把我踹下树顶,我眼冒金星地往树冠瞧,只见自己方才站着的那根树枝,已经被方才那道雷给劈成两段,断口处冒着黑烟。

我又看了看树上的徐光照,他站着本王一步之外却毫发无损嬉皮笑脸。

他跳下来,虽然极力忍住了笑,可开口时候还是溢出了笑腔:“殿下以后不要说遭雷劈的晦气话了。这雷也不大长眼,它万一劈错了呢……噗嗤……殿下,我没笑,真的没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笑了不笑了,谁笑谁遭雷劈。”

被徐光照搀回府上,浑身湿透了不说,心窝处的伤口也开始积液流脓了。

我泡了个澡,把伤口处的一些烂肉剜掉,随便撒了些止血药粉,躺在榻上看了十遍菩提寺高僧送我的手抄《莫生气》,才勉强放下赵孟清秦不羡那对狗男女。

朦朦胧胧睡了一觉,耳边响起脚步声,我抬眼看了看,窗外雨未停,天色却已经变暗。

秦不羡立在不远处,一身衣裳还是干干净净不落纤尘的白,“我无意吵醒你,只是我的发带落在这儿了。”她说。

我不知如何回话,只淡淡回了一声:“嗯。”想起她明日要走,便问了一句,“是乘船走罢?几时的船,东西沉不沉,我让徐光照去送你。”

“不用,我的行李之前被疏桐带走了,没什么重的物件,不用送我。”她把发带放进袖子里,抬了抬手指向我心窝处:“你这儿好像在流血,湿透衣裳了。是什么时候受了伤?”

我道:“无妨,皮肉伤。”

她淡淡道:“哦,那我出去,你换下袍子自己包一下吧。”

可她不过走了两步就身形一顿,仿佛想到了什么滔天大事,迅速折身回来跪坐在我面前,不管不顾地扯下我的衣袍,盯着我鲜血缕缕的心窝,手指触上,摸到那条闭合不了的刀口后,震惊、惶恐、难以置信统统写在脸上:“你里面的东西呢……你把东西送给她了?”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啥?”

她依然说着令我不明所以的话:“不老琮与寿命缠绕,不可割裂,你给了她你自己可怎么活?”

我皱眉道:“什么从?什么寿命缠绕?”

我明显地感受到她焦急万分,以至于眼睛瞬间溢满泪水,她跑到书案旁抓过纸笔又跑回来,跪在地上画着什么,可那手指颤抖得厉害,画的线条也曲曲折折,最后我仔细辨认勉强看出是一只内圆外方、杯子形状的东西。

她指着画中的图案,声音哽咽不已:“是它,不老琮,羊脂玉雕刻而成的玉琮。”拇指和食指扣成一个圈,“这么大,白色,外方八角以祭地形,内裹周圆以祭地德,周遭云纹阴刻得天庇佑,底部万字曲水不老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