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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7)(2 / 2)


  临渊原本正懒懒的趴在船边,闻言看去,面色不虞,鱼尾一甩,直接浇了一波水在明空身上,见他被吓的一愣,顿觉有趣,乐不可支的游入了海中,又偷袭想浇一波水在曲淳风身上,却被后者反应敏捷的侧身避开。

  这个愣木头!

  临渊哼了一声,干脆自己游到了岸边,慢慢打理着自己漂亮的尾巴,等着曲淳风过来找他。

  但如果曲淳风不来怎么办?

  那自己就去找他吧。

  船靠岸之后,天一门众人纷纷下了船,明空被那些师兄捂着嘴拖到了一旁,去强行接受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八卦。曲淳风没在意,只以为他们整理米粮去了,环顾四周一圈,见临渊一个人坐在礁石边,顿了顿,迈步走了过去。

  曲淳风生性内敛,说不出什么话来,他掀起衣袍在海滩上席地而坐,将佩剑放在身旁,陪临渊一起待在海边,远处一轮红日从海平线上冉冉升起,渲染出大片惊心动魄的血色。

  很静谧美好的一幕,但临渊显然并不满足于只这样单纯的看风景,他倾身靠过去,扣住曲淳风的后脑,迫使对方低下头来,直接亲了上去,柔韧微凉的身躯紧贴着他,明明温度偏低,但曲淳风却只觉灼热。

  曲淳风本能挣扎了一瞬,又被临渊强行压下,他见那些师弟并不在此,借着礁石的遮掩,半推半就与对方吻做了一团,将身下鲛人亲得呼吸不能,双眼泛红。

  临渊墨蓝色的长发散落在海滩上,愈发衬得肤色苍白,他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眼下一颗泪痣蛊惑人心,精致的唇微微红肿,他鱼尾轻蹭着曲淳风的腿,然后牵引着对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尾巴上。

  那里有一处鱼鳞柔软至极,轻易便可破开。

  临渊声音沙哑暧昧,他勾着曲淳风的指尖一边动作一边道:难受

  曲淳风没说话,他看了眼大亮的天色,身形有些僵,只感觉指尖有些湿濡,微微用力想抽回来,却被临渊按住不得动弹。

  鲛人似乎忍到了极限,鱼尾用力一甩,带着些许烦躁,直接抱着曲淳风滚入了海中,然后朝远处的另一座小海岛游去。

  曲淳风的君子礼仪已经一退再退,没了任何余地,他被临渊压在岸边时,仍想守住那摇摇欲坠的东西,攥住对方纤细的手腕提醒道:现在是白日。

  白日又怎么了。

  临渊轻轻啄吻着他的唇,又探出一截柔软嫣红的舌尖舔了舔,捏着曲淳风灼热泛红的耳垂道:没关系,他们看不见的。

  临渊说着,又像小动物似的在他颈间蹭了蹭,语气单纯,带着些许鼻音:我好想你。

  他不会走路,只能在海里等着曲淳风过来找自己,但对方偏偏很少出现在海边,每次见面都隔着十天半个月,漫长且无望。

  曲淳风闻言垂眸,莫名感受到了这名鲛人身上的难过,他动了动僵硬的指尖,然后缓缓抱住临渊,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只能反身将对方压住,用最实际的行动来表达。

  二者间,每次都是临渊最为主动缠人,但一旦曲淳风主动起来,他又变得相当乖顺,感受着男子温热的吻密密落在脸上,睫毛轻颤,不由得缓缓闭上了眼。

  曲淳风还是喜欢用腿,但临渊不知是不是想起上次被强行分开的恐惧感,就是不肯变回去,后来曲淳风渐入佳境,动作也不如一开始那么温吞,临渊为了保住自己的鱼鳞,只能变成了腿。

  红日缓缓上升,那瑰丽的血色也逐渐变浅,在渐亮的天幕中变成了一抹橘色,海面平静无波,只有微小的浪潮一波接一波的涌来,将倾洒下的阳光打碎成粼粼波光。

  鲛人声音被撞的破碎不成调,上挑的眼尾逐渐泛出一抹妖冶的红,隐隐带了哭腔,只能攥紧一旁的礁石艰难稳住身形,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再无平日得意又张扬的惑人,无力仰头,性感的喉结暴露在空气中,除了脆弱还是脆弱。

  临渊被刺激的眼泪汪汪,嗓子都哭哑了,这辈子从没流过这么多眼泪,最后却又被身上的男人尽数接住,然后缓缓凝成了一颗颗大小不一,晶莹剔透的鲛人泪珠。

  当太阳已经悬在头顶的时候,曲淳风总算停了下来,他撑在临渊上方,见对方双目涣散,模样可怜,心想何必自讨苦吃,修长的手捧着那一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鲛人泪珠,静静打量片刻,然后放入了乾坤袋中。

  亮晶晶的东西对鲛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更何况是自己的眼泪,临渊扒住曲淳风的手,声音还有些哑,小声委屈道:那是我的眼泪。

  曲淳风看着他,片刻后,嗯了一声:我知道。

  临渊被他认真的目光看的有些心跳错乱,冷血动物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耳根灼热是什么感觉,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红着眼眶又小声重复了一遍:那是我的眼泪

  嘤,他好想要一颗。

  曲淳风又嗯了一声:现在是我的了。

  这句无赖话简直不像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但曲淳风偏偏就是说出来了。

  临渊尝试着眨了眨眼睛,想再哭一颗出来,然而怎么都哭不出来了,他伸手悄悄去扒拉曲淳风腰间的乾坤袋:你还我一颗好不好?

  曲淳风不为所动,睨着他微湿的睫毛道:自己哭。

  临渊:哭不出来

  曲淳风闻言看向他:要我帮你吗?

  临渊:QAQ

  第119章 喝药了

  天一门众人在这个海岛暂且安顿了下来,以避外界战乱,除了明空仍有些适应困难,基本上没有什么别的问题,一恍就过去了大半个月。

  曲淳风坐在岸边,身旁放着一个小泥炉用来煎药,罐子里装满了漆黑的汁液,因为灼热的温度,咕嘟咕嘟冒着小泡,他手中拿着一摞纸张,一边看,一边从乾坤袋中取出药材丢进去,随着时间的流逝,药汁也越来越粘稠。

  临渊去觅食回来,闻到苦涩的药味,直接游远了,过了好半晌才犹犹豫豫的回来,把脸埋在曲淳风膝盖上,闷闷说了一个字:臭。

  曲淳风见状,从腰间取下一个竹青色的香囊递给临渊,浅淡的檀香驱散了些许苦涩的药味,总算令鲛人紧皱的眉头松缓了些许。

  临渊不明白曲淳风为什么天天都要熬这些东西,用尖锐的指甲扒拉了一下火堆,又被烫的缩了回来,仰头问他:好喝吗?

  曲淳风曾经用陶罐熬过一次鱼汤,临渊有些馋。

  曲淳风觉得他傻,药怎么会好喝呢:自然不好喝。

  他想起身上未解的毒,心里忽然有些沉重,看了临渊一眼,修长的指尖落在他头上,在墨蓝色的发间缓缓穿梭,喉结动了动,忽然低声道:若有一日我身死了,你会另觅伴侣吗?

  他心里其实知道答案,但就是想问一问。

  临渊听见他说死字,有些不高兴,轻轻抠弄着曲淳风腰间的玉佩,嘟嘟囔囔道:不找。

  鲛人选定了伴侣就是一生一世的,才不会改,曲淳风如果死了,自己就守着他的尸体。

  曲淳风静静看着临渊,片刻后,将他揽进了怀里,低叹了口气,缓缓收紧双臂,力道大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后者不明白他今天为什么如此反常,茫然的眨了眨眼,却也没有挣扎,只轻轻动了动尾巴尖。

  曲淳风心中忽然觉得很遗憾,说不清原因,就是没由来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