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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2)(2 / 2)


  宋明雪不清楚市价,但白吃盛川的,又不太好意思,闻言正欲说些什么,只听耳边忽然响起一阵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刺耳声,下意识回头,却见两辆黑车不知何时停在了身后。

  盛川就站在路边,见状本能想避开,其中一辆车却径直停在了他面前,紧接着车门打开,下来两个保镖似的人将他推进了车后座,车门关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两辆车就那么绝尘而去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间,宋明雪拎着一袋橘子站在路边,见状人都傻了,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就想报警,谁知就在这时,手机却忽然震动一声,弹出了一条消息。

  盛川被推进车内的时候,其实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所以并未挣扎,两个黑衣大汉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直接用布蒙住了他的眼睛,像是生怕他跑了似的,连手都捆了起来。

  盛川一度以为自己是要马上枪毙的死刑犯,不着痕迹动了动手,结果发现根本挣脱不开,只得放弃了。

  他视线内一片漆黑,连路都看不清,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的样子,才被拉下车,然后被人带进了一个密闭的房间内,按在了椅子上坐着。

  周围很静,静的仿佛没有人一样,但盛川知道,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人。

  盛川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将那双浅茶的眼睛遮住了,但不妨他温润如玉的气息,片刻后,他低声说了一句话:好久不见。

  仿佛知道对方是谁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昏暗的视线内陡然落下一片更暗的阴影,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了进去,扑面而来一股带着凉意的气息,熟悉到了骨子里。

  盛川耳畔响起了一道意味不明的低哑男声:好久不见

  外间的太阳已经快落山了,行人来来往往,路上车流量也多了起来,宋明雪看了眼手机里的信息,抿唇不知在想些什么,末了叹口气,正准备离开,一个骑着电动车的大姐忽然停在了她面前。

  大姐:姑娘,你这橘子怎么卖的,给我称一袋子。

  宋明雪:???

  宋明雪左右看了一圈,这才发现盛川的一车橘子没人管,下意识把手里的一袋橘子递了过去,脑子还有些没转过来:橘子?这袋行吗?

  大姐接过来看了眼,掂了掂,觉得分量尚可,又递给她:成吧,你称一下。

  啊?哦

  宋明雪看见旁边有电子秤,笨手笨脚的放上去称了一下,也不知道什么价格,只能依照自己以前买橘子的经验胡乱编了个数,大姐大抵觉得挺划算,付完钱满意的离开了。

  徒留宋明雪攥着手里的几十块钱,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状态:

  没过多久,成叔就从市场里面出来了,他找了一圈没看到盛川,只发现一个小姑娘站在自家货车旁边,人都懵了,在旁边围观片刻,终于忍不住上前问道:姑娘,你是谁?

  为什么要卖我家的橘子???

  第83章 笨笨的

  成叔站旁边看半天了,他就眼见着这小姑娘把他家A级的好橘子用便宜价卖了一袋又一袋,怎么说呢,活了半辈子没遇见过这种事,挺人间疑惑的。

  宋明雪显然没料到又蹦出来一个人,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指了指身后的车子解释道:那个,我帮朋友看一下摊子

  这么大一车橘子,扔这好像也不太好,万一被偷了怎么办,宋明雪隐隐感觉有些棘手,沈总带人就带人吧,起码留个保镖下来照顾摊子啊。

  #她这该死的责任心#

  成叔闻言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朋友?哪个朋友?

  宋明雪有些结巴:盛盛川

  成叔恍然大悟,哦了一声:我是川子他叔,川子人呢?

  宋明雪闻言脑子直接当机了,勉勉强强编了个理由出来:盛川盛川他有一个朋友,生病住院了,所以所以去医院照顾了

  成叔闻言抓了抓头发,看起来有些苦恼:那他有没有说啥时候回来?

  宋明雪心想那可悬了,可能一年两年,可能十年八年,她也说不准,语气不确定的道:可能过两天就回来了吧

  成叔心想他这边还等着盛川出主意呢,怎么人就走了,一边让身后的工人上前帮着卸货,一边道:那你要是看见川子,跟他说一声,我先回去摘果了,刚刚有客人想订货,我得先回老家一趟,你让他自己搭车回去。

  宋明雪闻言点头应了,反应过来,连忙把手里的钱递给他:叔叔,这个是刚才卖橘子的钱,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成叔反应,赶紧拉开车门上车,脚踩油门直接离开了。

  暮色渐沉,外间云霞满天,倾洒下大片绚丽的橘色,高楼大厦林立,远看像一张复古的老画,底下车水马龙,掩不住的人间喧嚣。

  盛川眼睛被蒙住了,丢失了视觉,听觉就变得敏锐起来,那一块黑布将他肤色衬得十分白皙,他微微偏头,隐约能感受到头顶传来轻微的呼吸声,看起来很是平静:不解开我吗?

  说着,动了动被捆住的手。

  男人撑在盛川头顶上方,垂眸睨着他,外间的夕阳余晖倾洒进来,似乎自动避开了他颀长的身形,只余一片阴影,似笑非笑的问道:解开你,然后呢,这次想怎么跑?

  盛川现在如果能看见,就会发现沈郁变了很多,从前那个单纯的小少爷已经找不到半分影子,果然如外面传言所说的那样,喜怒不形于色,有几分雷厉风行的气势。

  他肩上承载着沈氏的重担,到底还是迫不得已的长大了。

  盛川说:我要是想跑,就不会进城。

  他如果一直待在老家,安安稳稳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沈郁绝不会当着盛父盛母的面把他带走,盛川主动进城的时候,早就猜到会有今天这一出。

  他没打算跑。

  沈郁刚刚从公司回来,黑色的衬衫袖子挽至手肘,这种暗沉的颜色将他皮肤衬得多了几分不正常的苍白,细看有些病态,闻言悄无声息捏住盛川的下巴,然后缓缓收紧指尖: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现在的沈郁,身居高位,却也众叛亲离,再难相信任何人。

  盛川擅识人心,尽管看不清对方的脸,却也依旧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几分凉意,说没有触动,那是假的,因为脑海中依旧牢牢记得沈郁当初是怎样的意气风发,少年骄纵。

  盛川无意识偏头,想避开捏住他下巴的那只手,然而不知是不是他们挨得太近,头颅微扬,不期然触碰到了沈郁的下巴,险险擦过唇边,动作就此顿住。

  时间有片刻停止。

  盛川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沈郁缓缓垂眸,漆黑的瞳仁盯着他,也没有动,这是他们时隔一段时间,摒弃剑拔弩张的气氛后,唯一的一次亲密接触。

  盛川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有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忽然悄无声息的断了,他缓缓上移,然后准确无误吻住了沈郁有些干涩的唇,轻轻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