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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肇事司机开的是一辆小货车,在高速公路上忽然失控,和沈老爷子的车剧烈相撞,后来司机也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死亡,经过检测,他血液里的酒精含量很高,显示为醉酒驾驶。

  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但也只是表面,事发当天,沈郁原本约好了和盛川一起吃饭,但忽然被老爷子一个电话叫走,具体原因不详,盛川在旁边听了一耳朵,能明显感觉到老爷子的语气很是低沉,像是在压抑着愤怒。

  为什么愤怒?

  有人惹他生气了?还是因为别的?

  这件事大概只有沈郁知道,但他现在已经疯了,显然无从查证,盛川当时不觉有异,现在想起来,八成跟沈润脱不了关系。

  这场车祸没有人控告什么,警察也不方便深入调查,只能盘查车祸原因,确定无可疑就结案了,后面几次取证询问,也是因为沈老爷子身份举足轻重,对外要有一个交代。

  盛川如果想知道更深的,只能自己去查。

  翌日清早,盛川早早就驱车离开了沈家大宅,他先是找了一个私家侦探,让他把肇事司机的家庭信息打听清楚,在外面晃了几圈,眼见着时间差不多快到下午一点,这才回去。

  他昨天说要晚上才能回来,林姨看见他显然有些诧异:盛先生,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盛川看了她一眼:哦,我那个亲戚已经出院回老家了,没找到人,我就回来了。

  林姨:原来是这样,那您吃饭没有,我给您热点饭吧。

  盛川点头,脱下外套搭在沙发上,状似不经意的问道:阿郁今天怎么样?

  林姨闻言愣了一瞬,然后点头道:二少爷今天挺好的。

  盛川笑了笑:他吃饭了吗,我昨天给他喂饭,他根本不吃,还咬了我一口。

  他说完倒了杯水,抬手时,袖口上移,手腕上一个明晃晃的咬痕,林姨见状道:二少爷今天没犯病,吃了一点,但不是很多。

  盛川点点头,没再说话,等林姨进厨房了,这才转身上楼,推门进了沈郁的卧室。

  他昨天好好的把人放到床上,现在一看,只剩下皱巴巴的被子,视线看向墙角,沈郁果不其然又缩在了那里。

  盛川打开灯,角落里的人肩膀抖了抖,反应却没上次那么大了,试探性的从臂弯里抬起头,像受惊的小动物,漆黑的瞳仁满是不安。

  盛川走过去,在他面前缓缓蹲下,然后伸出了手:过来。

  沈郁似乎认得他了,见状茫然思索片刻,黯淡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亮光,有些开心:阿川?

  盛川嗯了一声。

  沈郁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迫使自己离开墙角,他爬到盛川身边,然后悄悄攥住了他的袖子,语气单纯的问道:阿川,你来看我了吗?

  眼中是毫不遮掩的喜意。

  盛川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隔着衣衫,伸手摸了摸他凹陷的腹部:林姨今天来过吗?

  沈郁想了想,然后无措摇头,仿佛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盛川换了个问法:你今天吃过东西吗?

  沈郁缩在他身边,瘦瘦小小的一团,闻言还是摇头。

  盛川显然不会天天给沈郁喂饭,毕竟林姨才是保姆,只有偶尔那么几次,他才会去喂一下,喂不进去,饭菜就倒在了外面的花圃里,说不定哪次就被林姨撞见了。

  盛川垂眸看向沈郁,见他还是低着头玩袖子,心想万一哪天被饿死了都不知道吭声。

  第69章 策反

  不过盛川也没什么资格同情沈郁,他上辈子死的比沈郁还快呢,车祸一出,死无全尸,说来说去,都绕不过沈润这个幕后黑手。

  当然,不排除有那么一部分原因是自作孽。

  盛川不至于亲眼看着沈郁死,他们没有仇,也没有恨,真要论起来,他甚至从后者身上捞了不少好处,微微用力把袖子抽出来,起身离开了房间。

  盛川现在还不能十足十肯定林姨就是沈润的眼线,但保险起见,还是提防为好,他拿了一些面包和牛奶回到沈郁的房间,从头到尾都没让林姨看见。

  盛川很有耐性,他惯于用无害的外表伪装自己,不熟悉的人都会上了他的套,此时坐在地毯上,撕开包装袋,把面包掰碎了喂给沈郁,眉眼平静,不见丝毫不耐。

  沈郁拉着他的衣角不肯松手,盛川喂什么,他就吃什么,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以前最讨厌吃这种快餐面包,低头怯怯的样子竟也有几分乖巧。

  盛川静静看着他,忽然意味不明的道:你如果一直都这么听话就好了

  他声线带着一种错觉的温柔,在室内轻轻响起,甚至驱散了几分沉郁阴森。

  沈郁闻言不安的动了动,蜷缩进他怀里:我听话我听话再也不乱发脾气了

  盛川垂眸看向他的发顶,心想你原来还知道自己喜欢乱发脾气啊,白净的指尖挑起他的一缕墨发,睨着他额角处因为车祸留下的疤痕,片刻后,出声问道:你记不记得,车祸那天发生了什么?

  沈郁茫然重复了一遍:车祸?

  盛川似乎在和他重现场当天的情景,一点点的,低声帮他回忆着:那天你接到电话,然后就走了,和你爸爸坐上同一辆车,想一想,他对你说了什么

  伴随着盛川一字一句响起的声音,沈郁眼前忽然飞速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连带着头也剧烈疼痛了起来,仿佛有什么被强行尘封的记忆正在用力撞击枷锁,即将破笼而出。

  盛川说:那天我们在西餐厅

  那天他们在西餐厅

  沈郁的家世在某种意义上养成了他挑剔的性格,刚煎好的鹅肝一口没吃,就已经被戳的乱七八糟,末了他扔下刀叉,双手抱臂打量着对面的盛川,眉眼飞扬,神情桀骜,皱眉道:我早就说过了这家店不好吃,为什么还要在这里预约?

  盛川早就习惯他的脾气,富家少爷嘛,难伺候是正常的,他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是吗,我不记得了。

  沈郁眯了眯眼,冷冷道:那是因为你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盛川轻笑一声:真难伺候。

  他把切好的牛排放到沈郁面前,把那盘鹅肝换走了:好不好吃要尝了才知道,你一口都不吃,怎么知道不好吃。

  沈郁的重点却不在这里:你说谁难伺候?

  盛川淡淡挑眉:你。

  沈郁瞪眼:你再说一遍?

  盛川似乎很喜欢看他跳脚:再说一万遍也还是你。

  沈郁闻言气的肝疼,连带着面色也阴沉了下来,他直接拉开椅子起身,径直朝着门口走去,却在经过盛川身边的时候被一把攥住手腕,紧接着跌坐在了后者的怀里。

  这里是私人包厢,谁也看不见他们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