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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乱性,似嗔还喜》(2 / 2)

  季冬梅冷然道:「我还备有毒药,若真有万一,大不了玉石俱焚。」

  凌胤云摇头道:「这不可成,你为那种人死,一点也不值。不过这也是你不好,谁教你生得如花似玉,惹人怜爱,让一群恶蝶想採了你这朵花。」

  季冬梅见他言词浮夸,又暗讚其美貌,一时心花怒放,抿起薄唇,道:「凌爷说话真夸张,难道方才遇到好事了?」

  凌胤云想起与褚衣侯一席话,苦笑道:「你要真没事,才是最大好事。」凌胤云抚着她稍白的俏脸,怜惜道:「抱歉,我擅自拉你下水,害你受凉了。」

  季冬梅道:「凌爷不须自责。」

  凌胤云见她乖顺懂事,情不自禁下,轻了她脸蛋一口,旋又正色道:「对了,你可知轻薄你之人是谁?」

  季冬梅道:「我印象中,他叫祈远,好像是祈展的堂兄。」她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道:「凌爷,你切莫与他计较。我甘愿为凌爷而死,但不希望凌爷为我伤神费心,得罪他人。」

  凌胤云沉声道:「你是否又在对我施展心计?」

  季冬梅一脸纳闷,问道:「凌爷为何这么说?」

  凌胤云微微一笑,将其轻拥入怀,苦笑道:「天下间任何男子,听了你这席话,哪还能受到住呢?你为何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方大人交代吗?」

  季冬梅笑语盈盈,道:「凌爷英雄气概,哪个女人不欢心,怎用得着乾爹提醒。」

  凌胤云凝视半晌,她美眸闪亮,宛若夜空中繁星,脸上红晕,显得娇艷可人,再也保持不住理性,将脸颊凑上去,唇舌交缠,痛吻一番。

  正当两人沉浸其中,外头传来敲门声,凌胤云一惊,立时挪开寸许,季冬梅被他亲得浑身发软,一时失力,扑入怀中。凌胤云单手搂住她,对门外道:「什么人?」门外传来殷修的声音,凌胤云应道:「进来。」

  殷修一入内,眼见季冬梅气喘连连,发髻散落,偎在凌胤云胸膛,不禁贼笑道:「二哥,我是不是去打个转,迟些再来,会比较适宜?」

  凌胤云笑骂道:「废话少说,快说为何而来。」

  殷修耸了耸肩,故作无奈道:「其实是方才有人向我汇报,祈远跑来闹事,好像对总兵夫人失礼了。」季冬梅听他说夫人一词,俏脸垂下,玉颊烧霞。

  凌胤云横他一眼,道:「你还想损我。」他沉思半晌,忽地道:「对了,这事传开了吗?」

  殷修想了半晌,道:「那祈远好像风评不佳,本就是浪荡子,到处拈花惹草,据说其他人甚感无奈。」

  凌胤云皱眉道:「他在这地位很很高吗?」

  殷修解释道:「铸刀庄代代相承,除了当家,还会指名一位守钥人。主因铸刀庄有个规矩,铸成宝刀,须将真品供奉藏宝库,而泉夫人便是那守钥人,故长年居外,避免纷争。」

  凌胤云不以为然道:「没人去抢钥匙吗?」

  殷修早知他会这么说,双手一摊,笑道:「据说这钥匙,除了守钥人,连当家都没见过。再者,这藏宝库宛若迷宫,其中岔路分隔,机关眾多,只有守钥人知道其地图。」

  凌胤云闻听此言,不禁慨然,难怪祈泉地位如此高,就连太子也千方百计,想将她纳入妻妾,原来背后有此重大因素,他叹道:「看来,她也不容易。」

  殷修双手环臂,有些不悦道:「那祈远欺人太甚,骑到咱们头上,要不给他教训?二哥放心,我不会明着来,我们可夜闯其屋,痛打他一番,你看如何?」

  凌胤云笑道:「这听来真是好计策,记得带上我。」

  季冬梅娇嗔道:「你们千万别乱来。」

  两人听她语气担忧,对视一眼,纷纷笑出声来。殷修道:「对了,伍副将说,铸刀庄今晚要设宴,请我们出席,二哥要去吗?」

  凌胤云转过头来,瞧了季冬梅一眼,想起祈远一事,担心他又来骚扰,摇首道:「不了,我想留下来陪她。」

  季冬梅忙道:「这万万不可,此乃应酬,怎能因我得罪他人。若凌爷执意如此,我会很自责。」

  凌胤云想了想,觉得不无道理,道:「那这样好了,你随我前去。」

  季冬梅垂首道:「可我身子不适,不便出席。」

  凌胤云道:「你放心,若你真不舒服,我便亲送你回来,恰好给了我藉口,可从晚宴脱身,何乐不为?」

  殷修在一旁道:「这也不错,据说他们请来着名歌姬,倘若二哥看不中眼,回房抱美娇娘也不错。」

  凌胤云横他一眼,道:「你当你二哥什么人。」三人嬉戏一番,稍作整理,便起身而行。甫至长廊,便见祈泉拐出转角,与他们对视。祈泉身后除了四位婢女,还带了六位家将随行,可见她地位之高。

  祈泉秋波流动,平心定气,頷首道:「凌大人,是否前去晚宴呢?」

  凌胤云笑了笑,道:「泉夫人也是吗?相逢即是有缘,不若我们顺道而行吧?」祈泉面露为难,垂下螓首,欲言又止。此举令凌胤云心中一惊,以为说错话了。正当他纳闷之际,季冬梅忽地道:「殷爷,我想想去花园逛一下,不知你肯否陪我一去?」

  殷修歪起头,射出茫然之色,片刻,他意会过来,拍掌道:「我明白了。」不等凌胤云开口,两人逕自离去。祈泉见状,轻撇俏脸,对后方家将和婢女道:「你们也先退下,我想和凌大人说上几句话。」

  眾人散去,凌胤云开口道:「不知泉夫人有何事?」

  祈泉美眸轻垂,幽幽一叹道:「这儿虽不像官场险恶,但仍有权力之争,凌总兵你可要当心了,据说太子也派人来了。」

  凌胤云洒然一笑,深深看着她,道:「莫非泉夫人担心太子对付我?」

  祈泉抬起妙目,轻抿朱唇,道:「凌大人对妾身有救命之恩,妾身自是要提点一下。」凌胤云瞧她羞赧,还想捉弄她之时,忽然想起方才殷修所述,怔了半晌,旋又露出复杂神色,退步寸许,正色道:「承蒙泉夫人关心了。」

  祈泉心中讶然,不解为何他为何态度大变,沉思片刻,她双目一亮,似是明白了什么,轻叹道:「凌大人,已明白妾身在此的地位了吧?」凌胤云皱眉,默不作声,点头回应。祈泉苦笑道:「这也难为凌大人了,凌大人此举,委实正确。一般人知道实情,权势大之人,便是巴结諂媚,寻常人家,担忧被仗势之人牵连,惟恐避之不及。看来,凌大人属于后者了。」

  凌胤云微一愕然,道:「泉夫人怕是误会了。」

  祈泉玉脸一寒,冷淡道:「凌大人无须客套,妾身能够理解。妾身与凌大人非亲非故,为了几句话,便陷于危险之中,换作是妾身,怕是也要斟酌。」不等凌胤云搭话,祈泉轻挪玉步,打算离去。凌胤云见她清冷,心里不是滋味,不自觉伸手抓住了她,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祈泉被他大手一攫,俏脸灼红起来,旋又怒容道:「凌大人,你可知自身在做什么?」

  凌胤云微微一笑,道:「我碰到了你的手,有肌肤之亲,不算非亲非故了吧?」

  祈泉心中大惊,肌肤之亲,本指肌肤相互碰触,但在某些场合,又另一种含意。她退缩几步,挣脱了他,既赧又嗔道:「凌大人怎可轻薄妾身?」

  凌胤云不以为然道:「凌某行得正做得直,问心无愧,若泉夫人心有担忧,大可避我远去,但凌某不会因你身分,有所动摇。」

  祈泉俏脸一变,惊道:「凌大人这是何意?」

  凌胤云敛容道:「什么意思也没有,端看泉夫人怎么想。」凌胤云像是赌气,不给她追问下去,逕自转身,祈泉碍于矜持,不敢挽留,只能见他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