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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祸上身,栽赃嫁祸》(2 / 2)

  凌胤云颓然道:「我一介武夫,又能改变什么?」

  季冬梅秋波闪动,解释道:「对国家而言,空有贤能与智略,没有军事支撑,邻近诸国伺机而动,侵门踏户,也仅是迟早之事。」

  凌胤云见她侃侃而谈,言之有物,想必思虑许久,心中担忧被其说服,故岔开话题,敷衍道:「我睏了。」言罢,他倒头就睡,连更衣都省去,避免与她们纠缠。

  季冬梅明白他内心矛盾,也不愿苦苦相逼,吹熄灯火之后,眾人入睡。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忽闻急促脚步声,旋即,耿行锋掀帘而入。

  凌胤云见他神色慌张,心中一震。凌胤云知他绝非小题大作之人,深夜找他,必有要事。果不其然,耿行锋告知他殷修出事了,他心下大惊,仓卒换衣,随他出帐。耿行锋低声道:「滇成王要见你。」

  凌胤云暗叫不好,此事竟闹到滇成王出面,定不好处理,他心乱如麻,问道:「究竟发生何事?」

  耿行锋面有难色,道:「路上再说。」凌胤云点了点头,两人便赶往行营。途中,耿行锋言简意賅,交代事情始末。原来,今日凌胤云大胜,殷修与有荣焉,一时欣喜,便去青帐寻欢作乐,孰料几杯酒下肚,他竟借酒势,与乐平君衝突。一听到这里,凌胤云心头一凉,冷汗涔涔,不知所措。他纳闷道:「小修平时虽轻挑,但多少知道分寸,怎会顶撞乐平君?」

  耿行锋点了点头,同意道:「我也觉得此事定有蹊蹺,绝非这般简单。他们说三弟喝了几杯酒,便开始闹事,以我对三弟了解,区区几杯酒,怎可能灌醉他。」

  凌胤云頷首道:「不错,况且对方是乐平君。以他身份,若去青帐寻乐,定会带家将随扈,不让人轻易接近。」

  耿行锋叹道:「总之,先去看看情况再说。」两人来到主营,经侍卫通传,两人方可进入。若是平常,凌胤云定会举目四望,窥透帐内奢华风貌,可如今他心悬三弟,仅匆匆瞥了几眼,确认帐内有谁,便低头敛容,不敢多瞧。

  坐在正前方的是滇成王,左右席分别是邢梦縈和乐平君。滇成王见了他,面色凝重,沉声道:「凌校尉,你今日威风,寡人固然欢喜,但即便如此,殷副校尉在青帐胡闹,寡人也不能坐视不管。」

  凌胤云连忙跪下,叩首道:「还请王上明察。」

  乐平君冷冷道:「凌校尉,言下之意,莫非是说我冤枉了他?」

  凌胤云惊道:「事出突然,或许其中有所误会。」

  乐平君咋舌一声,不悦道:「此事我亲眼所见,岂能造假?凌校尉此言,难道是说我颠倒是非,栽赃嫁祸?」

  凌胤云强作镇定道:「卑职绝无此意。」滇成王见两人剑拔弩张,寸步不让,叹道:「喝酒助兴,难免擦撞,寡人也能理解,倘若仅是双方误会,这也不难办。可这殷副校尉,不仅得罪了他,还对雀国来使也失了礼数。」

  凌胤云闻言大惊,瞠目结舌,一脸不知所措。若真如滇成王所言,那殷修造成两国不睦,实为大罪,断不可轻饶。

  乐平君冷笑道:「现在,凌校尉可知后果了?」

  凌胤云皱眉苦思,不知还有何计策。半晌之后,正当他无计可施,打算任由滇成王处置殷修之际,一旁刑梦縈探出风华绝代的娇容,淡然道:「王上,臣妾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滇成王转过头来,瞧她一眼,问道:「縈儿,你有何话想说?」

  刑梦縈平静道:「此事若重罚殷副校尉,恐有不妥。眾所皆知,殷副校尉乃凌校尉义弟,荣辱与共,感情深厚。」

  滇成王道:「但他犯了大错,寡人难道不管?」

  刑梦縈秋波闪动,徐徐道:「正因是大罪,才须谨慎行事。王上,你想想,凌校尉今日力战群雄,拔得头筹,一夕之间,落得这般下场,眾将士听闻,会如何揣测此事?」她顿了顿,续道:「此事将重挫士气,令将士们不敢全力争锋,避免惹祸上身,如此一来,本该宣扬国威的冬猎,便失去了意义。」

  滇成王皱眉道:「那你说说,寡人应当怎么做?」

  刑梦縈沉吟不语,隔了半晌,道:「殷副校尉终是有错,不可放任。不若这样,此事既因冬猎竞技而起,便扣他三月官餉,禁止他参与冬猎,留帐反省。至于凌校尉,也有管理不当之责,扣半月官餉,同禁止参与冬猎。此令切勿立旨,避免传了开来,折损军心。」

  滇成王问道:「耿副总兵代袁总兵而来,难道无须负责?」

  刑梦縈道:「正因他代袁总兵,须虚应他人,出席冬猎,倘若连坐惩罚,恐教人看出端倪。」

  滇成王大喜道:「縈儿果然设想周到。」

  乐平君见事已化小,心生不满,忙道:「父王,母后此计,儿臣虽觉不错,可朱雀国那里该如何处理?」滇成王听到朱雀国,大感头疼,顿时神情黯淡,左右为难。刑梦縈微微一笑,道:「若臣妾没记错,昨晚与王儿去青帐之人,应是朱雀国金冠侯之子钱穆和。金冠侯与我国友好,尚有商贸往来,多少会看些情面。不若这样,由凌校尉去道歉,倘若对方不肯,那便再做打算。」

  滇成王问道:「为何不是让殷副校尉去?」

  刑梦縈浅笑道:「凌校尉昨日威武,慑服眾人,对方若英雄惜英雄,看在凌校尉亲来,态度好转,便不会刻意刁难。」

  滇成王拍腿叫绝,道:「縈儿,你真是聪颖过人,替寡人解决一件麻烦事。」

  刑梦縈目光闪动,秀眸轻眨,甜笑道:「王上,切勿折煞臣妾,臣妾所为,不过是将王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罢了。」滇成王见她不居功,懂得察言观色,谦卑而让,抚掌道:「好,那这事便定了。」一旁乐平君虽有不满,但见滇成王喜形于色,满面春风,自知这时再追究,便是不解风情,自讨苦吃,无奈之下,他只得作揖告退。

  凌胤云见乐平君离去,顺势叩首谢恩,转身离开。出了帐外,他松下肩膀,吸了一口气,感到舒缓。耿行锋在外久候,见他出来,他稍作解释,耿行锋总算缓了口气。

  夜尚未亮,方才折腾之下让凌胤云深感疲惫,他告别耿行锋之后,独自返帐。

  凌胤云见到袁小翎佇立在不远处,不禁走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袁小翎深深看了他一眼,垂首道:「二哥,王后有事要见你。」

  凌胤云闻言一凛,微感讶异,不是才见过吗?旋即,他转念一想,方才刑梦縈出言相助,恰巧能去和她道谢一声,他爽快道:「我明白了,我这便去见王后。」

  袁小翎神色凝重道:「王后有旨,此事勿让人知晓。」凌胤云虽觉奇怪,为何王后找他,竟是派袁小翎通传,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近日他已烦心太多事,不想再揣测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