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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手札第10节(1 / 2)





  瘦瘦的身形在空荡的屋里显得格外寂寥。

  她做的饭菜早就凉了,可是他看都没看一眼。

  明明是极深的夜,静姝却毫无睡意。她揪着衣襟的扣子,眼里清醒,不哭不闹,也没什么委屈,只是手背的水泡不知怎的磕在椅沿儿上,有点疼。

  夜色浓稠,沈镜还没回来,期间过了亥时,叶柳来叫过静姝一次。

  毕竟他们这次来时是打着给沈镜送饭的名义,闹得动静大,府里那些眼睛都盯着,静姝要是一直待下去,恐惹人怀疑。

  静姝最后看了眼空荡荡的院外,让叶柳收拾东西走了。

  书房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连灯火都熄了,仿佛没有人来过。

  静姝回了屋子,先备水沐浴。

  在书房和沈镜做完后只草草得清理过,全身黏腻得她不舒服。

  静姝整个人都泡在浴桶里,叶柳在她后面梳头,她看着表小姐胸口几道指痕,终究忍不住开口,“表小姐,奴婢有几句话不知该不该多嘴说。”

  静姝阖着眸子,靠在桶壁上,心里大约猜得到她想要说什么,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桃木梳子刮在缎子似的乌发上,叶柳回忆着表小姐刚入府的时候。

  表小姐是被世子爷捡回来的,刚进府时表小姐又瘦又小,怯怯地只敢跟在世子爷后面。

  后来不知为何,世子爷忽然被调出长安,表小姐也没表现得太过哀伤,安静地住在府上。

  叶柳不知表小姐和国公爷的关系在私下里是何时开始,但这段关系终归是叫外人笑话。最后吃亏的还是无依无靠的表小姐。

  打了许久腹稿,叶柳才道“奴婢刚服侍您时您才来国公府,世子爷给您拨了诸多丫鬟,您偏挑了奴婢。奴婢一见您,就知道您是个心善的姑娘,即便成了宁国公府表小姐,依旧不争不抢,不骄不躁,您一直都活得很清醒。”

  “奴婢是奴籍,看惯了府宅纷争,从未见过像您这样的主子。您性子好,定会有许多人喜欢。奴婢听说长安有许多世家都曾想来宁国公府提亲,只不过被国公爷私下拒绝了。”

  说到这,柳香顿了顿,眼睛瞥向表小姐似是略有深思的表情,接着道,“您现今已过及笄,到了出嫁的年纪,可曾为自己以后想过?”

  柳香这些话让静姝心绪稍有迟疑,葱玉的指尖在水里打着旋,静姝开口,“柳香,你是不是觉得国公爷不会娶我,想让我找条后路?”

  静姝眼睛看着浴桶里的水花,水已经凉了,可是主仆二人都未察觉。

  柳香自知说多了话,立即跪下,“是奴婢多嘴,奴婢不该说这些。”

  静姝眸子微闪,水波涟漪,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你说的对,一直这样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起来吧,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哪里有罪?”

  从净室出来,时候已经不早了,静姝有点困,但想到因为云家的事,课业还没做,静姝不得不抵住困意,硬着头皮到案后。

  柳香是高门出来的丫鬟,见识总归要比寻常人长远些,她确确实实是为了自己着想。在此之前静姝没想过以后,只想着逃开沈念臻,活下去是她最大的念头。

  事到如今,沈镜说过她年岁不小该许亲出嫁,今夜他又丢下自己去了云家。或许,她真的该想想退路,乖乖地听从沈镜的安排,嫁一个他认为不错的郎君。

  沈镜回来都已经是后半夜,他脚步匆匆直接把缰绳扔给了亲卫就先去了书房。

  书房的灯暗下,里面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甚至都看不出人来过的痕迹。小窗半开,有风吹过,卷起案上的信纸。

  沈镜站在门边看到屋里的空荡,脚步缓慢下来,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脱掉外衣,自顾坐到太师椅上。手臂的伤口已经结痂,只是没有包扎过,还会有隐约的痛意。

  沈镜忽略掉痛感,用刀把外面的衣袖割了下来,重新用白布缠上。

  伤口再次裂开,鲜红的血流了出来,看着有些瘆人。沈镜面色如常地包扎好伤口,也没出去,看向只有公文的桌案,她人不在这,应是过了亥时就回去了。

  他原本以为问几句话很快就能回来,不成想遭了暗杀才耽搁时辰。他知道暗杀他的那些人是谁,只不过现在还没到收网的时候。

  虽然叫她等着,她也素来听话,但过了这么久都没等到他回来,她性子敏感,心里有些委屈赌气先一步回屋也是应该的。

  沈镜目光投到公文上,因为和她在书房做了许久,又中途出府遭人暗杀,现在许多事还没有办完。

  他素来处理事情都是心无旁骛,很快就目光就投到公文上面。只不过那张平淡的脸看着如何都较以往更冷些。

  第14章 操心  又蛮横又霸道又爱说教的老男人……

  静姝在案上趴了一夜,沈镜一夜没来。

  翌日,静姝揉着酸痛的脖颈,脸上毫无神采。叶柳给她梳完妆,有小丫头进来通报,“表小姐,国公爷叫您去膳厅用饭。”

  静姝听后神色一滞,回头看了看叶柳,她亦是一头雾水。

  为了避嫌,除了书房去考验功课,沈镜少有公然单独见她的时候。这日竟然叫她去膳厅用饭?

  静姝满心狐疑地到了膳厅,沈镜早就正襟危坐在那,手里拿着一卷书,神色专注。

  许是注意到有人来,沈镜才抬了头,看到是她面上没什么异样,只道“过来用饭。”

  静姝走过去到他对面坐下,桌是梨木方桌,静姝坐在对面,是离他最远的位置。

  沈镜放下书,抬了抬眼,“昨夜没休息好?”

  想到昨夜他一句都没交代,就把自己丢在书房里,静姝眼睛不禁暗下,老实回道“过了亥时没等到您回来,我就回了屋做功课。到时候就歇息了。”

  昨夜他是子时才回来,离她回屋期间不过才差了一个时辰。她素来是既乖觉又胆大,多有违抗他命的时候。而昨夜她竟顺从地走了,可见心里并不愿意留在那等他。

  沈镜食指曲起,敲了敲桌沿儿,似是不经意,“你在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