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他要学的东西很多，放学回来，每天得练字一小时，弹琴一小时，学习英语一小时，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补习班，从他懂事以来，他就觉得所有的时间除了晚上睡觉之外，其余都不是自己的。

  上了初中，各种补习班更多了，周末也没有时间了，高中更是，每逢寒暑假，都出国去交流，所以，上学的时候，过完年，他陪老爷子两三天，就得出国去。

  那个时候，叶瑶回平城时，都不会带他。

  直到大学有一年，过年之前他就回国了，在家陪了老爷子一阵子，后来过完年，他就陪着叶瑶一起去了平城，那也是第一次，见到了已经十二岁的她，真正的黄毛丫头，黄黄的脸，黄黄的头发，整个人干瘪瘦长，除了那一双黑得透亮的眼睛，说实话，她身上其余的就没有一样吸引他的。

  但是，她的那双眼睛，还是永远地嵌入了他心里，以至于这么多年，他心里恍惚觉得，总有那么一个水晶般的女孩，不知道是自己在做梦，还是真的存在过。

  洗完澡出来，刚好看到宋小染的视频请求，他边擦着头发，边按了接听键。

  视频中的宋小染只有她那白皙的脸庞，略显疲惫的双眼。

  “你说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宋小染开口就问。

  “你在哪？”他倒不急回她，而是问了句。

  “床上啊，能在哪？”

  “躺着？”他又问了句。

  “趴着。”她动了动，拿手撑着下巴。

  他微眯了眯眼，边往里走边说道：“一直拿着手机手不酸吗？把手机放靠背上。”

  宋小染一想也是，她如此趴着可以完全将手机放在床靠背上，唔，她家宁先森真是体贴。

  于是，宋小染便将手机放到枕头边上，机身靠着床头，她双手撑着下巴，望着他。

  如此的姿势，让宋小染的领口大开，胸前的春光乍然而泄。

  宁维成墨色的眸子中情欲渐浓，眼福是饱了，可最终难受的还是他。

  突然间地，手机又一次黑屏，宋小染怔了怔，拿起手机拍拍，怎么又黑了？

  “唉，你还在不在？你在干嘛呀？”宋小染对着手机说道。

  没一会，手机屏幕上又出现了宁维成的脸：“还是把手机拿着吧。”

  “唔？为啥？这样挺好呀……”宋小染晃了晃脑袋，压了压身体。

  宁维成忙敛下眼睑，没再看她，粗声粗气说了句：“行了，快睡吧，我挂了。”

  “啊？你不是说还要给我讲故事？我睡不着呀。”宋小染嘟着嘴，拧着眉头，望着他。

  “不是说别把你当小孩？好了，睡吧。”说完，他还真的挂断了。

  宋小染望着已挂断的屏幕，不满地哼哼着，将手机扔在床头柜上，关了灯，她拉起被子，盖住，强迫自己睡。

  ＊

  第二天，祝含准时八点到了宿舍，宋小染是被知之拉起来的。